“后悔帮他?”谈江野摇摇头,“以前我们确实是好兄弟。我帮他也没想过图什么。”
“不过我去找他帮忙找人的时候确实没想过会被他拒绝。他诚实地说, “当时的确很气,可事后想想, 他应该也是有人威胁过。而且那个仓管要是真被我找到也未必是好事。”他想起来那批“离奇消失”后来又被“找到”的货物,觉得如果当时他找到仓管, 逼问出他背后的人, 说不定这时候已经被人强行安上的“侵吞国有资产”的罪名弄班房里去了。相比之下,管理不严, 导致员工偷卖假货被勒令停业整顿还真是小事。
巍哥不帮他找人,不管是眼光独到看到后面的陷阱, 还是单纯的受人胁迫,对他来说都不算坏事。但话虽如此,经此一事,他和巍哥也算是掰了。
林蒹问他:“嗯?为什么不是好事?现在你对外说是那人跑路, 可别人还是会觉得掺假是你默许的。你又瞒了我什么事对吧。”
谈江野僵了一瞬,他没想到刻意隐瞒了两个多月的事会在聊天的时候一下子说溜嘴就林蒹听出了端倪。
他俩可太熟了,林蒹看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本想掐谈江野胳膊,可冬天穿得厚,掐胳膊根本掐不到肉。她只好捡唯一露在外面的地方掐。“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遇到事就知道瞒着我,我是你养的花啊?用得着你遮风避雨?”
林蒹掐人是“家传绝学”,揪着一小片嫩皮使劲一拧,又快又阴,就是铁打的人也得嗷上一声。可那都是对着看不到的地方,对着谈江野的脸她真下不去这手,本来是要报复的,可下手时留了情,捏得不痛不痒,反而像在调情。
谈江野只觉得脸颊上触感温热软腻,不觉就抬手把她捏着自己那只手给包住了。“瞒着你不是要给你遮风避雨,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对人家低三下四的样子。”他说了实话,又怕林蒹要说他大男子主义,马上找补,“不过跟你说我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就是仓库里被查出假货,跟着帮电子厂卖的一批卡拉K设备刚出省就丢了,有人指控我偷公家财产。我又不是傻子,这种事连环发生肯定想到是冲着我来的,找了关系搞清楚了情况,就去‘疏通’了关系。所以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蒹听了就心疼,谈江野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以往生意场上跟客户点头哈腰他也不觉得怎么样。了他都说低三下四,只怕“疏通”过程中还被人仗势欺辱过。“我当时要是在就好了。”林蒹眼底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谈江野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才不,还好你不在。你要是看到我那样子,到时候不要我了怎么办?”
“我呸!我是这种人吗!”林蒹怒目。
谈江野撅了撅嘴:“我怎么知道?我们都见过家长了,现在想抱抱你都不肯。”
林蒹马上两指用力,狠掐了他脸颊一把,笑骂:“你好意思!我们这算个屁的见家长,楼上楼下住着,我们十岁就见过家长了好不!”
谈江野马上故作惊讶:“这么早?那我们岂不是娃娃亲?”
林蒹知道他这是故意杠她,她就顺着他话说:“娃娃亲是封建糟粕,新时代不讲这玩意。”
“对啊!”谈江野答得理直气壮,“所以我小时候都把你当哥们,等长大了才来追你,思想这么进步你是不是得奖励我?”
林蒹终于绷不住笑场:“你行了啊,为了抱一下能编出这么多瞎话。你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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