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安安静静, 不哭不闹, 说话也比以前有了些许条理。
针三次已是极限,之后可以缓缓用药。
云禧与李氏言明情况,留下三剂药,约好三日后再来。
三日后,就是云禧说过的,六七天能清醒的日子了。
李氏满怀感激地送走云禧,度日如年地过了三天,总算等来了拨云见日的这一天。
云禧也是母亲,理解李氏的急迫心情,所以她打算早早上门,吃完早饭就出发。
丁婶子做的鸡汤馄饨皮薄馅儿大,味道极好。
云禧吃得飞快,见王妈妈送包子进来,还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大白菜和萝卜该备下了吧,等会儿我把银子留下,每样都多买点儿,咱们腌酸菜吃。”
丁婶子在喂小狗儿吃饭,闻言立刻问道:“酸菜怎么腌?”
云禧道:“就跟泡辣椒差不多,等我回来咱一起做。”她虽然不会,但前世时有人给过她一个方子,在空间里找找就是。
丁婶子就喜欢云禧这样,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做什么都很客气,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比她在家还舒服自在。
她点点头,“好嘞,正好跟云大夫学一学,到时家里也腌上一点。”
季昀松吃完馄饨,喝光鸡汤,又拿起一只包子,说道:“你今天要去陆家吗?”
云禧道:“对,成王败寇,一切都看今天了。”
季昀松若有所思。
陆五爷的病是京城的老大难问题,几乎所有御医都认为治不好了,但云禧只用六天就有了眉目。
一个不到十九岁的姑娘,从哪儿学来的如此高的医术呢?要知道,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医术始终是和年龄挂钩的,在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云禧到底凭的什么?云中晖吗,可他自己也是病死的啊。
季昀松很想知道为什么,但理智告诉他,即便他问了,云禧也不会告诉他——比如那两只精致的量杯,比如那个极尽完美的音乐妆奁盒,每一个都是秘密。
他若识相,就不该开口,至少现在还不是的时候。
念头纷至沓来,又很快被一只无形大手轰走了。
季昀松道:“我陪你去,正好可以把西城的事汇报一下。”
云禧点点头,“好,陆大人应该也在家,正好一起。”
“一起?”一旁玩耍的豆豆忽然抬起了头,“一起。”
云禧很久没带豆豆上街溜达了,遂道:“好呀,一起。”她看向丁婶子,“婶子也一起去,到时候你和小果子带孩子在外面玩会儿,晒晒太阳。”
丁婶子道:“那感情好,还有王有全呢,我们仨看着俩孩子,绰绰有余。”
用完饭,大家略略收拾,各自上了马车,一路赶往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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