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整理好睡觉的地方,天就已经黑透了。
一张屏风把男女分开,一大家子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医馆还没开门,外面就等了十几个管家、婆子之类的下人,都是请云禧看病的。
云禧很不高兴,她计划从今天开始义诊的。
季昀松看出来了,劝道:“别这样。既然一定要去,不如高高兴兴的,不然活儿干了,人也得罪了,得不偿失。”
他笑着下了台阶,“想不到来了这么多人,但我们云大夫只有一个啊。”
“我们先来的,云大夫先去我们府上吧。”
“你胡说,我明明比你早。”
“云大夫,我家姑娘伤势比较重。”
“我家少爷伤了脑袋,一刻都等不得了。”
……
一干下人各不相让,吵嚷了起来。
季昀松把手往下按了按,“诸位,我的意思是这样,云大夫只有一个,让她挨家跑速度肯定最慢,如果诸位能把病人送到医馆来,速度肯定最快,不若诸位回去跟主家商量一下?”
“这怎么行?”
“对啊,我家小姐身子骨不好。”
“我家太太也是,大冷的天,哪有让病人跑来跑去的。”
……
你家太太小姐是人,我家云禧就不是人吗?
这么多人一起来,让她挨家挨户跑,凭什么!
季昀松心里有了火气,一张俊脸如同结了冰一般。
云禧怕他得罪人,赶紧走到他身边,“既是如此,就请你们自己商量一下顺序。毕竟,我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每个病人什么情况,先去谁家都不好,先去谁家都会得罪人,你们说呢?”
众下人面面相觑。
人家不说不去,但不知先去谁家没毛病——毕竟之前都没打过交道。
一个男管家站了出来,“不若先近后远吧,云大夫一家一家走,我主家在城北,离这里大约四五里地。”
又一个男管家点点头,“可以,我主家也在城北……”
一个大丫鬟道:“那不成,我们侯府在东南,轮到我们那得什么时候了,我家姑娘还发着烧呢。”
……
季昀松一揽云禧的肩,“我们先进去,让他们自己商量。”
云禧道:“你觉得最后会怎样?”
季昀松道:“先近后远大概不成,下人们不敢担让主子一直等到下午的干系,估计会回去讨主子的示下,又或者,有人会半路杀回,先把你请走。”
他对人心把控得很准,二人刚进医馆,十几个下人就上了马车,各自离开了。
云禧笑道:“应验了一半,现在就要看是不是有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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