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高高举起了竹板,用力向甘泽身上抽去,劈头盖脸的痛骂重重落在地上,似乎在每个人心里激起一阵阵回音,“颜泽苍背负皇恩,大逆不道,但是你以为你就是忠臣了吗?在我眼里,你比颜泽苍还要可恶!颜泽苍起码还把自己当做中国人,而你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外国人,我说的对不对?”
甘泽抱着头,在地上打起了滚,声音尖锐为自己争辩,“我不是,我没有!我是为了惩奸除恶,我是为了圣上!”
孙越因为他这死不认错的模样冷笑一声,突然说道:“你既然已经剪掉了辫子,又何必绑假辫子来糊弄我们?”
此言一出,在场的留学生们都惊呆了。
他们从不知道原来甘泽竟然已经剪掉了辫子!
甘泽呼痛躲避的动作一顿,孙越手里的竹板不停,在他脸颊留下一到狰狞的红痕,同时拽住了甘泽身后的辫子,狠狠一拽,把拽掉的假辫子用力抓在手心,居高临下的望着男孩可笑的半秃短发,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男人扔掉手里的假辫子,声音压得极低,冰冷的表层下是喷薄欲出的怒火,“颜泽苍他们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剪掉辫子,而你,偷偷摸摸剪掉辫子后还要绑个假辫子来鱼目混珠。”
甘泽脸色惨白,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努力想要遮挡自己的短发,瑟瑟发抖道:“不,不,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对,是颜泽苍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
孙越摇了摇头,看着甘泽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恶心的蠕虫,“你若是干脆承认,我还能敬你几分,你现在让我觉得恶心!你学了这么多年书,只学会了歪门邪道,不忠不孝不义,就连一点傲骨都没有了!”
“我是不知道洋人许了你什么好处,颜泽苍就算做了再多错事,也不是你和洋人串通起来陷害同胞的理由!”孙越的目光在对面几个留学生年轻的脸孔上划过,没有错过他们脸上的惊讶,笑道:“怎么,没想到我会为颜泽苍说话?以为我会替甘泽撑腰?”
孙越收起嘴角笑容,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我今天,就要教你们一件事。”
“身在异国,无论我们中间有多少恩怨,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不能含糊和拖鞋,平时我们内部怎么闹都无所谓,但是遇事一致对外。”
他双手负后,声音掷地有声,对狼狈蜷缩成一团的甘泽,对震撼的留学生们,也对其他深以为然的教员说道:“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
《守夜人日报》在哈特福德总部的楼下也多了无数蹲守的记者,这个才成立不过两年,只在康州发行的地方报纸,在全国范围里大大出了一回名。
神通广大的记者甚至摸到了乐景念书的哈佛大学,在哈佛大学定点蹲守,严重扰乱了学校秩序,最后学校只能出动保安来驱逐记者。
受此影响,乐景就暂时停课在家避风头。他在剑桥市的私宅位于高档社区,有严格的门禁制度,门口有保安巡逻,出入需要有出入证,所以记者只能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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