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衙门里的衙役,恨不得一天三次来学校收税,乐景初时还交,两个月后,实在忍无可忍,拒绝交税。
他辛辛苦苦赚钱是为了办学,而不是为了填满这些贪官污吏的钱袋子的。
衙役疾言厉色:“颜泽苍,你抗旨交税,是想被关进大牢吃板子吗?”
乐景冷笑连连,扯虎皮做大衣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把我关进大牢吃板子,我和内阁大臣季淮璋季大人是旧识,这次过来办学也是得了他的应允!你们这样徇私枉法,就不怕我告诉季大人把你们关起来吗?”
乐景这番话其实也没说错,他来这里办学计划是知会过季淮璋的,要不然他很难在当地打开局面。所以这几年来他在当地一直平安无事,就是因为有季怀璋打过招呼。
结果今年海州新换了一个县令,不知道是不是交接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这个县令似乎不知道乐景背后的人,所以就把乐景当做了软柿子,派衙役多番过来敛财。
只是之前他想着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不跟这里的地头蛇一般见识,却没想到青县县令却变本加厉起来,此时只能搬出季淮璋这尊大佛了。
衙役一愣,似乎没想到乐景这么有背景,当下说话声音就客气许多,“你等我回去回禀县老爷。”
乐景没等多久,衙役很快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不见刚才的谨小慎微,重新趾高气扬起来:“我家老爷说,你就算认识总督,也没有不交税的道理!”
乐景眸光一闪,事到如今,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件事背后应该有季淮璋的示意。
他想逼乐景去求他?
……
季淮璋放下手里的密报,眼中闪过一抹惊叹。
他没想到,颜泽苍的办学竟然真的做出了一些成效。
他当然知道乡村教育对于国家的好处。颜泽苍此行利国利民,说得上是功在千秋也不为过了,在古书里这都是圣人才会做的功绩,他当然很欣赏他的举动。
只是……
对于颜泽苍这个人,他一直有些看不透,他本以为他是主张变法,可是自从他回国以后就扎根乡村,似乎甘心老老实实的当一名教书匠。
可是若说他不关心世事的话,他又在时刻关注朝廷的动向,还给他写信宣扬主战的思想,似乎对政治也很关心,这让他很难对他放下心来。
因为他一直没有忘记,他在海外华人那里掌握了一股多么巨大的力量。这样的力量,绝对不应该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上。
他曾经担心过颜泽苍在办学过程中会向学生灌输什么民主自由思想,后来派人打听过后,发现他只是在扫盲,普及基础文化知识,根本没有宣扬自己的主张。
这让他彻底搞不明白颜泽苍这个人了。
这个人心思很深,连他也看不透,让季淮璋对他很难放下警惕心,也很难相信他的无害。他和他的兴华会,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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