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电报,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你告诉他,少咸吃萝卜淡操心,让他管好他自己。”
谢知涯憋闷的揉了揉鼻子,小声说道:“现在不仅三儿这么想,外面的人都这么想,我的亲娘啊,您就当为了儿子好,在家里好好歇着,让儿子们孝敬您不好吗?”
谢知源小心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斟酌着开口问道:“娘,是不是我和弟弟有哪里做的不够好?您尽管说,我们一定改!”
“都说了和你们没关系了!”谢老太太神色越发不耐,勉强耐着性子说:“是我在家中无聊,想出去走动走动。”
谢知涯终于忍不住了,愤愤不平道:“娘!您太娇惯澜儿了!他瞎胡闹您还由着他!”
谢老太太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锐利双眸让谢知涯后背一凉,在这一刻再次回忆起来曾一度被亲娘家暴所支配的恐惧,“谁瞎胡闹了?澜儿比你出息多了!”
谢知涯缩了缩脖子,鼓足勇气小声逼逼:“若不是那小子在后面煽风点火,您怎么会那么大年纪还不得清闲!娘,您都累了一辈子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谢老太太看着自己这两个老儿子委屈不解的模样,自嘲的笑了笑,脑海里再次浮现了昨天和澜儿的那场对话。
也正是那场对话让她正式做出决定,准备出山。
“你们都不如澜儿。”她悠悠叹了口气,目露自豪欣慰,“我没白疼澜儿,这个家只有澜儿最懂我。”
在谢家,谢老太太就是头号澜吹,两兄弟早就习惯了自家母亲一天到晚狂吹澜儿彩虹屁的模样,所以也没抗议母亲此时的拉踩行为。
此时还是由作为大哥的谢知源先开口问道:“娘,澜儿昨天到底给你说什么了?”
谢老太太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问了我的名字。”
谢知涯先是一愣,而后勃然大怒,“那小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长辈的名字是能随便叫的吗?妈,你这次不能再护着他了,必须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这小子行事不端迟早要跌个大跟头……”
他怒火攻心之下滔滔不绝一时忘记看亲娘脸色,谢知源见势不妙连忙拽了拽蠢弟弟,他这才如梦初醒止住话头,僵硬对上亲娘阴森森的目光。
谢知涯条件反射抱头,“娘,别打我脸,我明天还要开会!”
谢老太太冷哼一声,松开了已经摸到手的拐杖,白了这个蠢儿子一眼,勉强平复了一下心火,继续开始刚刚没说完的话。
“你们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谢知源瞄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娘姓黎。”
“是啊,我姓黎,不姓谢。”黎春花目光悠长陷入怅惘的追忆,“可是自从我嫁人后,人们都称我为谢太太,后来,我又成为了谢老太太。你爹死后,再也无人喊我春花。你们喊我妈,儿孙们喊我奶奶,没有人喊我名字,大家都尊敬我,但是很少有人问过的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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