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和她们计较就太掉价儿了,家里的爷们要想去,你就高高兴兴让他去,这样才能显出来你的贤惠大度来,这才是当家主母的胸怀。”
温招娣一直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所以当那些女人告诉她是澜儿替她们赎身后,虽然她们中的一些人外表看起来比姨妈年纪还大,让人忍不住怀疑澜儿的审美,温招娣还是柔柔一笑,轻声细语道:“我不在澜儿身边时,他身边有你们照顾,我就放心了。”
除了年纪尚小的小红梅,其他女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都被磋磨成了人精,如何读不懂温招娣的潜台词?
“小姐别误会,谢少爷皎皎如明月,我们就是地里的泥,哪里能有资格照顾他?”
女人们三三两两地把自己曾经的经历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桩桩骇人听闻之事着实突破了温招娣的想象力,她吓得眼圈发红,泪睫盈盈,脸色惨白如纸,觉得自己耳朵从此以后都不干净了!
“那些人……那些人,”温招娣又难过,又匪夷所思地反问道:“怎么可以那样对你们呢?太过分了!就该让警察把这些大坏蛋抓起来!”
小红梅扑闪着大眼睛,兴奋地说:“谢先生已经让警察把妈妈和白爷抓起来了!下个星期,他们要被压到菜市口砍头呢!”
“我和姐姐们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起去围观观刑,温小姐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温招娣花容失色,拼命摇头,“砍头太吓人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乐景和奶奶含笑站在门口望着温招娣。
“她现在看起来鲜活多了,终于有了人样,温家真不会教孩子……”黎春花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感慨道:“真是个傻孩子。”
她看了一眼身侧但笑不语的孙子,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欣慰。
黎春花深吸一口气,一股庞大到让她浑身发麻的骄傲在她心头横冲直撞。
她有个好孙子。
遇到他孙子,是温丫头的福气。
……
一辆黑色的德国产汽车刚在洋房门口停下,门口的侍者就小跑上去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谢知源下了车,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西装衬领,被侍者引进了大厅。
大厅里正在举办一场西式宴会。
男人们穿着定制的西装,女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华丽大裙子,身穿燕尾服的侍者端着红酒在衣冠楚楚的先生和小姐们中间穿行。
几个一直在往门口方向张望的男人几乎是立刻发现了门口的谢知源,马上抛弃寒暄的对象,把谢知涯围了起来,绞尽脑汁进行寒暄和恭维。
“就像闻到屎味儿的苍蝇。”有人站在角落里如此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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