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涯微微颔首,神色即怅然又欣慰,“是啊,这就是你和聪儿之间最本质的不同。”
“聪儿心胸狭窄,偏又野心勃勃,他的眼中只能看到一个谢家,他也只能依靠谢家而活,所以他不会跑。而你不同。”谢知涯骄傲的看着芝兰玉树的大儿子,欣慰道:“你胸有乾坤,着眼天下,所以你从来不觉得谢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爹,你都夸的我不好意思了。弟弟还是年纪小,一直呆在家里没见过世面,等他留学国外,见识过天地之广阔人生之须臾后,定会有所成长。”
谢知涯暗道:聪儿总说他偏心,可是若他要有澜儿一份心性气度,他也不至于偏心的那么明显。
想起澜儿让他看的那封信里写的聪儿的想抢走澜儿的电影奖的小心思,谢知涯就对这个儿子有点意兴阑珊,他长吐了口气,喃喃低语道:“希望他真的能在苏联有点长进吧。”
他本来是想送聪儿去美国留学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澜儿说动了,要送他去莫斯科留学。那里是极北苦寒之地,政局也很混乱,但愿真能像澜儿说得那样,磨难催他成长吧。
乐景却不像老爹那样忧心忡忡。
像谢孝聪这样的大龄熊孩子,就应该迎来战斗民族的共产主义铁拳痛击。共产主义连侵华日军都能策反成解放军,一个谢孝聪自然也不在话下,定能把他改造成根正苗红痛饮伏特加的好同志。
……
处理完谢孝聪的事情后,乐景专门去拜会了傅瀚晟。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之前和他不对付的洋鬼子会帮他。那封告密信正是傅瀚晟寄给他的。
傅瀚晟对于乐景的拜访毫不惊讶,这一次他待乐景就热情多了,脸上也没有以前的趾高气扬。
他甚至愧疚的低着头,首先给乐景赔礼道歉:“哎,我以前是昏了头了,对你多有出言不逊,我还欠你一句抱歉。”
乐景虽然心中纳闷,但还是大度的说道:“傅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几句拌嘴而已,我都没放在心上,这次多亏了傅先生通风报信,说来也是我这个当长兄的疏忽,真是惭愧。”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傅瀚晟问:“不知道您要如何处理谢二少爷?”
乐景回答:“我已经说动了父亲,不日就送他去莫斯科留学,希望他远离家长亲人独自在外,能学着懂事一点。”
傅瀚晟大惊失色,难得提高了声音,“你要送他去苏联?使不得啊!苏联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他们搞的那个共产主义我看根本就是胡闹,根本行不通的,现在英美法等国家也对苏联进行了全方位的制裁,你弟弟在那里会很辛苦的!”
乐景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鼓吹共产主义,所以他只能打哈哈,说就是想锻炼锻炼弟弟,什么共产主义,什么红军,他通通不知道,他弟弟去那里就是学习去的!
然后傅瀚晟就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会意的笑笑,“也是我多嘴了,长兄为父,谢导演管教幼弟也是应当的。”
……看他表情,估计是把这件事脑补成豪门兄弟阋墙狠心长兄流放幼弟的宅斗戏码了。
乐景也无意解释,毕竟他和傅瀚晟的交情还没到那份儿上。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乐景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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