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井冈山,他就经常看到谢听澜狼狈不堪的模样。
萧长乐奇异的看着喘着粗气的青年,突然小声嘀咕道:“你这个人真奇怪。”
乐景疲惫的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发问道:“我哪里奇怪了?”
“小心,前面有坑。”萧长乐提醒了乐景一句,才慢悠悠的说道:“放着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非要跑到穷乡僻壤吃糠咽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大少爷。”
青年一怔,透彻黑眸浮现零星笑意,“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是也一样吗?你不也是从北平跑到这里做杀头的事了吗?”他抬眼望天,一只清啸着的白鹭曾短暂路过他眼眸的清澈,“在见识过世间最壮丽的风景后,已经没有外物值得我们留恋动容了。”
萧长乐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们是世界上最笨的傻子,也是世间最目下无尘的狂徒。”
……
两人好不容易下山回到了住所时,老驴都睡了一觉了。
乐景把器材刚放进道具间里,还不待喘口气,就有人在门外喊他:
“谢先生,刚刚有人来了,给您送来了一份电报信。”
乐景谢过那人,从他手里接过信,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信是于瑛彬从东北寄回来的。
他刚过完年就被乐景哄去了东北,现在也有大半年了。
这半年时间他们经常通信,大多时候是电报,也有一些密码信。结合系统的时事新闻和于瑛彬的第一手资料,乐景方对如今东北的局势有了较为全面准确的把握。
于瑛彬在东北半年,亲历抗日第一线,凭借流利的日语向前线日本士兵投放各种反战传单,并和敌军队伍的日共里应外合声东击西,神出鬼没的游击队确确实实给日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于瑛彬也因此被日军通缉,于家大少爷的项上人头足足值十万大洋。
不过嘛……
乐景觉得,日军大概一辈子也抓不到于瑛彬了。
一来,是因为于瑛彬游走前线自然用的是假名,二来嘛,也不知道是那个憨憨给于瑛彬画的像,生生把人英俊潇洒的帅小伙画成了腾格尔老师,能抓到真人才怪!
于瑛彬今天派来的电报主要是来向乐景报平安,知道他现在安然无恙,乐景也着实松了一口气,他不期然的又想起了他前些日子收到的另一封信——从日本寄过来的中村大川的亲笔密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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