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姆警长小声回答:“死者是黄种人,年龄在30岁——35岁之间,身高183米……”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表情不耐的西蒙,声音越发微弱,“警局没有谢听澜的详细身体资料,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尸体的身份。”
西蒙用力摁住汉姆的肩膀,直视他的双眼,“不管这是不是谢听澜,此时他必须不是,你明白吗?”谢听澜就算死,也应该等到电影的热度过去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世。在现在这个风头浪尖上,谢听澜的非正常死亡,注定会催生无数阴谋论,而这些阴谋论会影响总统的计划。
汉姆满头大汗的点点头。
西蒙:“你马上回去联系熟悉的媒体,明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
西蒙和汉姆又仔细商量了半天,终于敲定了发布会流程。
一切就只等明天新闻发布会翻盘了。
西蒙把自己的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长出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可是他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事情真的会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吗?
……
第二天。
西蒙正在会客室会见金主,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歉意的对金主笑了笑,“请稍等,我先接个电话。”金主对他比了个你随意的手势。
西蒙的耳朵刚贴上话筒,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就险些刺破他耳膜,“完了!我们都完了!狗屎!操他妈的谢听澜,那个狗杂种,婊子养的黄猴子……”
耶鲁出身的总统在这一刻贡献出来了让皇后区的酒鬼也叹为观止的精彩脏话。
西蒙心脏登时就咯噔一下,他急切追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报纸!英国、法国、中国等十几个国家的报纸上都刊登了那个杂种的遗书!他在遗书里写他被美国和日本的情报机关追杀命不久矣——他提前指认了我们就是杀害他的凶手!”
西蒙身体一晃,话筒脱手滑落,在电话线的牵扯下悬停在空中摇摆,总统的咒骂声滔滔不绝,成功让金主惊愕失色。
他绝望的捂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三个字,“谢——听——澜!”
……
英国:
一年三百多天,伦敦有两百天都是阴雨天。所以倒显出晴朗天气的珍贵。
今天恰好是个晴天,无数英国人走出家门,惬意的沐浴在难得的阳光之下,公园里,草坪上坐满了体面的闲人。
可是珍贵的晴天对于厂房里的工人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只要机器一日不停歇,他们就要一刻不停的工作。
昏暗的厂房里,在无数巨大齿轮交错挤压发出规律且刺耳的轰鸣声里,一名工人用满是油污的手捧起报纸,大声念道:
“我是谢听澜,当你们在报纸上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工友们议论纷纷:“谢听澜果然已经死了。”
“是啊,毕竟他是共产党。”
气氛立刻沉默下来,齿轮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像一头永远也吃不饱的野兽,时刻对工人们的血肉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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