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妩登陆过道监控的A,她每晚都会看一眼,她渴望见到周驰。
手指在这瞬间僵硬地停留在屏幕上,她看到一个黑色的、挺拔高大的身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垂着头连眼睛都照不见,但她知道这就是周驰。
他并没有上前,只是停在她门口,没有敲门,一动不动。
她疯了一般跑向客厅,冲到门后,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她打开房门,与一双漆黑的瞳仁对上。
她狠狠扑进他怀里,羽绒服带着冬夜的凉意,但是她的青年浑身滚烫温暖。
她抱得太紧,就像她稍微松手他就会离开。
周驰手臂僵了瞬间,也收紧将温妩抱入房间,关上门。
温妩舍不得松手,她抱了很久很久,想起什么,忙去拉上阳台的窗帘。
她重新跑回他身前,脚步收得不稳,摇摇晃晃却不敢扑向他,她知道他身上还有伤。
她眼眶是红的,一双眼睛里全是担忧,紧紧落在他喉结和手臂的地方。
“我很想你。”她嗓音哽咽,“你好了吗,伤口疼吗?有没有伤到声带,你手臂是被消音枪打的?你手还可以活动吗?医生怎么说?”
她又要拉他的手:“你先坐下说——”
周驰一把将她往怀里带。
他手臂收得紧,不顾伤口的疼痛,知道她光着脚,将她抱起来,让她双脚踩在他鞋面上。
他紧望着她,她脸颊被瓦片伤到的地方已经退了淤血,还剩一点红。他指腹摩挲着这块红印,还好,他没让她毁容,不然他会难安一辈子。
哦,他可能并没有一辈子。
他不知道生命会停止在哪里,他根本没有办法再给她什么承诺。
周驰忽然狠狠收紧了手臂,他想娶温妩,他想为她做饭,陪她上下班,陪她过每一个节日。
他忽然很渴望他就是个维修工,就住在她的对面,春夏秋冬都埋在一堆家电前,一抬头视线就能穿过马路看见对面的她。
但他不是一个维修工,他是一个缉毒警察。
他要去抓捕所有的贩毒者,这个社会上再也没有毒贩与毒品了,他的女孩才会更安全。
他摩挲着她脸颊,粗糙的指腹擦她落下来的眼泪。
他薄唇翕动,开口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好难听啊。
嘶哑又钝重,不再是那个声线磁性的周驰,开口就悦耳得像湖边洁白的天鹅在唱歌。
温妩愣住,鼻腔一酸,眼泪崩溃汹涌,她控制不住地埋在周驰脖颈里哭。
不光是因为他的声音,是因为这句对不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