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芳嫁过来多年,却一直溶不到村里的妇女队伍里。一来她因家里的成份问题不敢引人注意,二来她上过学念过学堂,也确实和村里的妇女说不到一处。她打嫁给李保丰就在家呆着,和村里人也接触不着。等李保丰去了,李保盛做主让她接了记分员的活记,才在村里多露了脸。
可她记着自己是没了男人的寡妇,除了上工,从不在外头串门走动。就也还是村里边缘人物。
这不荷花婶子就当她是个软柿子,当着她面儿就酸上了李夏芒。
“荷花婶子说的什么话,这寒冬腊月的谁不冷。小闺女家家的皮嫩些怕吹着了,有啥可稀奇的。跟金贵可是扯不上。”
知道闺女名声坏的不能再坏了,施明芳个软包子都急了,不软不硬的就给顶回去了,荷花婶子才知道她不好惹,加上怕她和李保盛嘀咕。谁不知李家人都护短,不容外人欺负来着。暗暗后悔不该招惹,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这一个多月,李夏芒的事成了周边村子的最大八卦来源,妇女们说着小姑娘长的狐狸精似的勾人样,做派也不要脸皮豁得出去,天天跑去追着男人不说,连那么老深的澧水河都敢跳。
原都等着看笑话呢!
可惜李夏芒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不光轰轰烈烈的将自己嫁了出去,还波及面甚广。好些家里还等着抱得美人归的小子们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可是叫家里的老娘恨得牙痒。
这不荷花婶子家的娘家侄儿就是其中闹得最欢的一个,所以今日见了施明芳母女才忍不住酸了一下。
马车上,除了施明芳两个不和村里人走动,不知道这些事。其余的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也没人帮腔荷花婶子。
今非昔比了,李夏芒可是攀了高枝了,村里人轻易不肯再得罪了。
好在县城不远,马车再慢二个小时就到了。
晃的快散架的李夏芒被施明芳拖着下了马车,和李春明约好下午还在这停车的地方碰头,就各自分开来。
到了供销社,老远就瞧见施大姐施明淑和施姐夫向远山等在门口。
向远山是革命烈士后代,在战乱中又跛了条腿,组织上照顾他给安排到会到原籍纺织厂,因技术过硬现担任纺织厂维修车间的主任。
和施明芳嫁人的理由一样,施明淑嫁给向远山也是因着他革命烈士后代的身份能给她避护。
嫁过来后,怕引人注意,哪怕她识文断字也没出来工作,就呆在家里带孩子操持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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