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先是心不在焉地应声“嗯”了一句,等在周遭打量完一圈,又纳闷:“美吗?”
“不也差不多……是你在山上待太久,才感觉新鲜吧。”
“不一样,不一样的。”她据理力争,“因为是截然不同的一天!只要是有变化,都是美的。”
“好。”嬴舟从谏如流地点头,“道理我明白了……所以,为什么你的盆还是我在抱?”
他扬起手示意。
小椿忽作惊讶状,指着前方:“看!那边有好大一片彩虹!”
嬴舟:“……”
这话题岔开得未免太生硬。
况且他听得清清楚楚,此人开口前那么掷地有声地在心中给他来了一句“我要赶紧岔开话题”。
想不知晓都难吧?
小椿装模作样地小跑几步,蓦地停了下来。
他正觉奇怪,一偏头时,望见某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前面的矮树下,那姿态好似等他们有一阵了。
她狐疑地挑起秀眉:“寒洇?”
才吞了红豺的青蟒瞧着气色挺不错,饶有兴致地冲他二人打招呼:“唷,等你们很久了。”
一见是他,嬴舟整个人瞬间便戒备了起来,虽然怀里还抱着个盆儿,却也不妨碍他炸毛:“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寒洇抛了一个轻佻的媚眼,“我不是来与你寻仇的。”
他抬起下巴朝小椿那边一扬,“我来找她的。”
后者新奇地用手指指自己:“我?”
他理所当然地颔首,“对。”
“小草儿,若我没看错,你不是才修成人形的小妖吧?”这条蛇之前形容落魄,而今收拾干净了,才发现他生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无论何种神情好像都自带三分笑意。
“虽不知你究竟遭了什么变数才沦落至此,不过那棵幼苗,恐怕并非你本体,作为栖身之所也非长久之计。”
青蟒眉眼间的引诱之意满满,“若要恢复修为,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建议,权当作前几日你替我疗伤的回报。”
“怎么样,想听吗?”
小椿为人一向老实:“想,你说。”
“说可以。”寒洇朝她一招手,像乡下小孩儿间说悄悄话似的,故意挑事道,“不过只能告诉你,你养的小狗儿可不能听。”
她养的狗:“……”
嬴舟额头边的青筋几乎是在这话说完的刹那就蹦了出来,唇角獠牙骤起,随着脸颊抽动的肌肉时隐时现,喉头里的威胁就差要冒出声了。
小椿回过头来,正巧一眼看见,于是走到他跟前,抬手在嬴舟肩上那么一拍,踮脚在他耳畔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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