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爱管闲事,又因身负着树精举世无双的治愈之力,对伤情与病患总是忍不住手痒。
草木灵气汇聚而成的水珠轻柔地流入狼妖裸/露在外的皮肉伤,轻而易举地接好了筋骨,续上了血脉。
那人深感诧异地活动自己的手腕,接着还原地跳了两跳,实在是大为震撼。
“这也太奇特了……我还从未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痊愈过,真是、真是一点痕迹都瞧不见!”
一席话言罢,才意识到举止有几分无礼,小狼妖连忙不好意思地冲她道谢。
“嗐,客气什么,举手之劳。”小椿不以为意地豪放一挥。
“恕我唐突。”他试探性地开口,“敢问阁下莫非便是……那位来狼族做客的树妖,小椿姑娘吗?”
她坦荡荡点头:“是啊。”
后者一听她承认,当下兴奋不已:
“早闻树精千年难得一遇,想不到竟是真的!哇……这就是世间失传已久的治疗术吗?果然十分玄妙……”
青年自言自语半晌,发现自己过于放肆,赶紧收敛语气神情,“对、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叫沉安,去年刚修成的人形,对妖界还不太熟悉。”
……
那一处的两人犹在兴致勃勃地交谈,重久抱着怀,唇边叼起一叶青枝,貌似见怪不怪地朝嬴舟道:
“你看——”
“我说什么来着?”
“她既会救你,也一样会救旁人。只要相处的时日足够久,谁都能与她亲近。”
“你在她眼中与别的甲乙丙丁没什么不同,说得再密切些,也仅是朋友。”
嬴舟听见这席话时,眼底显而易见地沉了沉。
他脸色并不好看,嘴唇微微轻启,隐约是想说什么,但犹豫再三,终究一言未语。
重久往斜里瞥了一瞥,慢条斯理地趁热打铁,“所幸你们认识的时日还不算长,及时止损吧嬴舟。”
“你虽只有一半狼族的血脉,可骨子里还留着灰狼此生只认一人的本性。一旦定了是她,往后很难再移情别恋了。”
他极少如此正经且不带情绪地与嬴舟说话,几乎算得上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姑妈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的,你可别步上她的后尘。”
从始至终,嬴舟都不曾回应。
在重久的角度看过去,少年的长发刚好遮住他的一部分侧脸以及眉目里流露出的神情。
记忆中,这个表弟似乎总是如此。
他打小不爱说话。
无论是狼族还是犬族,那份天性里的活泼他一点也未能继承下来。
听人言语时,头常常是低着的,眼睫微垂,连其中是什么神色都很难看清,一直以来他的性格或多或少沾着几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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