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所带的三百名黑刀卫,正善于调查,从细节发现问题,用来防止敌军混入城内作乱,是最合适不过了。
“好。”萧渊应道:“等林然来了,我便照着你安排的告诉他。”他顿了顿,又道:“你这事
情是越闹越大了。”
当他入城的时候,还以为穆明珠只是要以手头的兵守住扬州城,现下才知道她已经发动了城内的百姓。
萧渊望着穆明珠,想到她方才说有法子在皇帝面前圆过去,有一点担心,倒不是为他自己,“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
“我确定。”穆明珠正色道:“君不闻‘窃国者侯’吗?”
事情闹得小了,她要么兵败身亡,要么回到建业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得参政——那就意味着三年后鲜卑南下的时候,她手无实权,大家一起玩完。
唯有事情闹大了,她才能在谈判桌上要一个位置。
不管是谢钧还是母皇,他们心里很清楚,江北的鲜卑异族才是真正的敌人。一旦他们铁蹄南下,等着大周的便是亡国灭种的结局。所以她必须把事情闹大,大到叫他们不得不正眼看她。
毕竟,谢钧手腕百变、母皇刚柔并济,两人就算要对敌人赶尽杀绝,也一定会审时度势。
她要借的,正是北府军皇甫老将军方死、鲜卑异族跃跃欲试的这股势。
只是要借到这股势,她先要撑过鄂州与南徐州兵临城下这一大危机,然后才有资格说,“我要在这大周这张桌子旁要一处能坐下来的位子”。
萧渊见她神色笃定,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点一点头,道:“那你多加小心。”
穆明珠对齐云道:“我们走。”便下城墙往城内巡防去。
齐云跟在她身后,同萧渊拱手作别。
萧渊慢了半拍,也同他拱手还礼,还到一半却见齐云已经跟着穆明珠走了。
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难道他对这位齐都督偏见真有这么大?每次见这齐都督,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城外谢府山庄之中,本应该在扬州城外领兵的鄂州都督陈立,却坐在花厅下首,正同上首的谢钧汇报情况。
“谢先生,愚弟实在是拿不准分寸,故而斗胆前来讨个主意。”陈立四十如许,圆脸粗脖子,很像他已故的父亲陈泰,“愚弟接了陛下的御令,说是公主殿下两个时辰不出来,便跟乱党一例处置。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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