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摸着头顶洁白绒状的石花,轻声道:“你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长出这些石花来吗?”
齐云深深望着她,低声道:“臣不知。”
穆明珠道:“一滴又一滴的水从上面落下来,据说要亿万的时间,才能长出这些石柱、石花来。”她顿了顿,“亿万年……”
与之比起来,人的寿命是何其有限。
齐云也有些诧异,低声喃喃道:“亿万年吗?”
当时间的单位超过了百年,对人来说好像就失去了计数的意义。
亿万年那样漫
长的时光,其间来去的人又发生过多少故事呢?
穆明珠的声音忽然转为柔和,她轻轻笑着,视线从头顶洁白盛放的石花上挪下来,落到齐云脸上。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靠得极近,几乎是贴身挨在一处坐着。
“想一想……”穆明珠贴在齐云耳边,柔声低语,道:“第一个吻,在这亿万年才绽放的石花下,不是很有意义吗?”她一面说着,一面垂下一只手来,轻轻握住了齐云的手。
齐云听到女孩在耳畔的低语,感到一阵冲击的晕眩。
当她说起那些亿万年的石花,仿佛在同他暗示,两个人会亿年万年都在一处,永垂不朽。
“方才晚宴上,我等着你来敬酒呢。”穆明珠恶人先告状,埋怨道:“都督怎得不来?”
齐云嗅到她身上清冽的酒香,感受到她温热柔软的手,听到她似是埋怨又似是撒娇的话语,喉头上下滚动,额上已经沁出汗水来,口中低哑道:“给殿下敬酒的人太多,臣不便凑这个热闹。”他有意冷淡一些,可话出了口,才发现全然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儿。
穆明珠埋首在他肩头,忍下笑意,知道他心中那股别扭劲儿还没过去,有意哄他,又道:“我不记得哪些人来敬过酒,只记得你没有来。”
齐云再说不出话来。
穆明珠又道:“都督怎得不理我?”
齐云喉头微动,再也“冷淡”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认输般道:“臣不敢……臣下次一定给殿下敬酒。”
穆明珠笑出声来,微微抬头,啄吻在少年滚烫的耳朵,含糊道:“齐云……”
齐云浑身绷紧,又在绷紧中颤栗起来,只从喉咙间挤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嗯?”来。
穆明珠的声音甜的像是能滴下蜜来,“齐云,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她与他五指紧扣,在不断的啄吻中,又主动道:“萧渊实在胡闹,竟然在庆功宴上安排了侍君来……”
齐云听她提起侍君,从意乱情迷中稍微回过神来,道:“殿下不记得那侍君?”
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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