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三年,在那些他无暇顾及的细节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穆明珠看了萧负雪一眼,认为两人在私人关系上的事情已经交待清楚,沉声道:“这等事情,你是第一次问起,朕也是第一次回答。今后,这等事情不必再提。咱们君臣齐心协力,做一对千古君臣楷模,不也很好吗?”她等着萧负雪答应,她预料他会答应。
萧负雪闭了闭眼睛,低声道:“如果臣说不好呢?”
“什么?”穆明珠是真的诧异了,她盯着萧负雪,想要从他紧皱的眉心看出些许端倪。
萧负雪轻声道:“陛下有陛下的心意,臣亦有臣的心意。”他抬眸看向穆明珠,目光竟是罕见地坚定。
这下子问题变得棘手起来。
穆明珠食指轻叩案几,沉吟着。
萧负雪处理朝政的能力是极强的,又为右相多年,不管是在朝臣中还是在地方上声望都很不错,是如今朝中的中流砥柱,轻易不好挪动。
尤其是她登基不久,朝中各方势力还需要平衡的情况下。
“朕不理解。”穆明珠回过神来,目光轻动,落在萧负雪身上,思量着道:“以朕之见,右相从前待朕,即便不是铜墙铁壁,也是界限分明了。”她故意用了稍微轻快的语气,以一种玩笑的说法活跃气氛,“怎得忽然之间,对朕情深如此?”她有意引导道:“其实这并非真情,只是人之常情、不愿失去罢了。朕是凡人,右相亦凡人,一时开解不了自己、堕入魔障也是有的。朕给右相三日假,准你往东山道观去清净清净,回来便再不说这等糊涂话了。”
萧负雪仍是望着她,目光沉痛,似有难言之隐。
穆明珠不愿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留有隐患,便道:“右相还有什么话要说?此时不说,以后便不许再提。”
萧负雪道:“是臣从前自误了。”他顿了顿,又道:“臣之心意,并非陛下所言不愿失去。”
穆明珠渐渐失去了耐心,起身道:“朕不管你究竟是何等心意。收拾好你的‘心意’,不要给任何人知晓,也不要误了正事。”
萧负雪浑身一震,抬眸看向她,颤声道:“陛下……”
穆明珠已经走到门边,脚步微顿,半回身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淡声道:“这是朕的命令。”
这是萧负雪从未见识过的,属于穆明珠冷酷无情的一面。
穆明珠出了侧殿,穿过思政殿后堂,不愿以这种烦躁的心情去见齐云,便在小院的松柏下稍站,等樱红带人把遗落的奏章杯盏等物捧来。
一时樱红捧了奏章来,小声道:“陛下,右相大人已经退下。”
穆明珠略一点头,这才进了小殿。
齐云正坐在西间的小榻上,摆弄着案几上玉石制的攻防云梯城墙等模型,似乎在模拟着什么战事,大约是被穆明珠进来的声音惊扰,他手指一推,那代表着城墙的一叠玉石片哗啦啦倒下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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