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聊边试菜,突然下面传来吵闹声打断了两人,酒楼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十来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腰间插了一把刀,气势汹汹的进来。第一楼的生意红火,想吃饭是需要提前预约,不然需要在门口排长长的队伍,这群人很显然没有排队,直接进来了,见状,掌柜的迎了出去。
能让容时宁看中成为作为第一酒楼的掌柜,自然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知道他们今天是来找茬的,依旧得体的说:“几位客官,小店已经满了,要提前预约或者排队。”
领头的人自然不会和掌柜好好说话,一只脚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原本坐的是一家四口,问那个男人:“我和兄弟想坐下吃口热的,兄台可否让个位置。”一脸凶相,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其中一个小一点的孩子,被吓得想哭又不敢哭。掌柜硬着头皮想劝解,还没等到他说什么,夫妻两人抱着孩子就走了,他们是普通的人,不管是谁都得罪不起。
领头的人对掌柜的咧嘴一笑:“掌柜的,你看,这不就有座位了吗。”又转头对手下其他的兄弟说道:“还不快自己找位置去。”
手下的兄弟纷纷效仿,很多胆子小的人直接走了。
阿乐在楼上看着这群人无法无天,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太过分了,这行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容时宁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只是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小二:“去找知府大人,说第一楼有请,该是他出手。”
阿乐眼巴巴的问道:“时宁怎么和知府有交情?”往日里时宁都是家里府学两点一线,也没有见他出去应酬过。
“就是前段时间卖给了他一个好处。”
“有什么好处值得知府大人会过来帮我们,各地的官员往往和当地的商贾势力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我们现在动了广陵府的其他商贾大族的利益,也就动了他的利益,他怎么会帮助我们来对付他家自己人。”
对于阿乐能说话这番话,容时宁也不奇怪,如今铺子几乎交给阿乐独自打理,接触多了,思维自然就开阔。
容时宁解释:“前不久我请容老太爷做中间人上门拜访知州府大人,送给他楼里的一层的盈利。”
铁打的吏僚流水的官,历来皇帝为了防止官商勾结,损害朝廷利益,地方官员常常三年一换。而广陵府地处江南,富庶之地,素有朝廷的钱袋子之称,因此广陵府是所有地方官员中换的最勤快的职位,没有之一,其他地方官员到了三年一次的考核,会连任或者会升迁,但广陵府不管政绩如何,是一定会换人的。广陵府的几大氏族又世代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新到任的知府根本不会被氏族放在眼里,若是新来的知府听话,那简单,供奉一定不会少的,这样大家你好我也好,如果不听话,那更简单,直接被氏族架空,爱理不理,朝廷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每年的税收、军饷还是要靠他们掏钱。所以历来广陵知州府也心知肚明,大多数会很聪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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