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关于舒家伟的记忆本来就少,现在经他这一说,她只感觉莫名其妙。
凭什么就让她卖掉。
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淡淡道:“不卖。”随即转头看舒家伟,“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麻烦以后不要找我了。”
“曼凝,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舒家伟没忍住脾气,抬手想打舒曼凝,“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父亲,你不要以为跟李越泽在一起,他就能保住你,你到底清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告诉我。”
“你真是太天真了!李越泽他狠起来自己家里人都可以不管,怎么会全心全意对你好。”
舒家伟自认为说的都是真心话,只见舒曼凝脸色稍稍缓和,他以为她是听进去了。
于是继续道:“我也不瞒你了,你封伯伯家产业会衰败至今,都是李越泽造成的。”他长叹口气,一时间不知道是对李越泽的钦佩,还是无奈,“他将粤安所有资产低价买入,然后转手他人,特别是地产,我知道粤安地产的股票是他让你买的,他这是在利用你啊!”
舒家伟咬紧牙关,“现在你封伯伯都被他气到住院,家里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再次确信,“他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们从小就要好,想引起你的同情心,再和他一起制造麻烦!”
舒家伟似乎不知道,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因为他的情人坠在她的面前,她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
而且李越泽也从来没有强制她去回忆,如果不是李叡、苏禾、舒家伟这些人来来回回在她耳边晃,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和李越泽小时候就认识。
真相来得比任何事都安静,静悄悄如同秋风里的树叶。
它放任自己由风带偏,然后摇摇摆摆落在地上。
鼻头间猛然涌起一阵酸涩,舒曼凝脑海中回忆起早晨在那间不大的早餐店里,李越泽给自己剥鸡蛋的画面。
她一直以为他的清冷矜贵是因为出身好,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看不上凡物也正常,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
他那不是看不上,而是无法拥有。
他李越泽不是没有烟火气,只是没有地方让他拥有。
心头微微发冷,她忽然间很想李越泽。
推门下车,舒家伟想拽舒曼凝,她站在门口看他,“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像从前十几年一样,你当没我这个女儿,我也不会找你。”
秋风卷起她的长发,舒曼凝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坐进后座。
师傅问她,“去哪呀?”
舒曼凝从后视镜里看到舒家伟下了车,似乎想追过来。
她连忙对司机说,“你先开,我等会告诉你。”
司机师傅一愣一愣,发动车子。
舒曼凝并不知道李越泽在哪,她也没打电话问他。
她闭上酸胀的双眸,脑海中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手机突然嗡嗡作响,舒曼凝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阮月英。
她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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