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十全十美?
刚出生时没发现哪里不对劲,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感缺失症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他感知不到快乐,也没有悲伤恐惧等情绪,再加上天赋极高,对旁人来说很困难的学业绘画骑马运动等都能轻松驾驭,也无法从中获取成就感。
为了寻求刺激,顾行景没少干危险的事情。
家里心疼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上个月赛车时出现意外,要不是顾行景反应快,这会儿已经进了骨灰坛。
父母和姐姐考虑了很久,最终想出相亲这个馊点子,想着他成家之后或许能惜命一点。
顾行景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但他不耐烦家里天天念叨,便打算过来走个过场,让他们彻底死心。
谁成想相亲对象竟然意外地合他胃口,便顺从本心坐了下来。
“不、不是。”沈云逸紧张地说话都结巴了,他这会儿人还是懵的,“我叫沈云逸,沈云黎是我二哥。”
“哦,那他人呢?”顾行景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云逸支支吾吾,刚刚破釜沉舟想拿花瓶给相亲对象脑袋开瓢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俨然从霸王花变成了一株合拢叶子的含羞草,“我跟二哥说非常仰慕您,他心疼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行景的嗤笑打断了。
刚进门的时候就瞅见这小家伙低着头瑟瑟发抖,还仰慕,骗鬼呢?
沈云逸连忙闭嘴。
“行,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仰慕我的?”手指轻轻敲击几下桌面,顾行景身体后倾靠到椅背上,姿态慵懒又随性,仿佛休憩中的猫科动物,性感又迷人。
沈云逸知道自己的说辞漏洞百出,他也不想骗顾行景,垂着脑袋小声道歉,“对不起。”
顾行景没生气,只是沈云逸越表现得可怜巴巴,他恶趣味上头,越发想欺负他,便故意沉下声音,“临时换相亲对象这么大的事情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沈家就是这么做事的?”
沈云逸脸涨得通红,这次不是害羞,而是难堪。
他无数次幻想过跟顾行景重逢时的画面,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尴尬的场景展开剧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钻进去,“真的很抱歉。”
“算了,这次就先原谅你了。”怕真的把沈云逸吓哭,顾行景敲了敲桌子,转移话题,“刚刚看到我那眼神,你见过我?”
听到这话,沈云逸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小时候我住在城南,您经常带吃的给我。”
“是吗?”顾行景挑了挑眉,语气透着浓浓的敷衍意味,“那还挺有缘。”
见他对这件事完全没印象,沈云逸抿了抿唇,脸上带了几分沮丧,像极了眼巴巴问主人讨要瓜子,结果被扔了一堆瓜子壳的小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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