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一眼:“郝公子不是急着要去救人?”
“今日不过初五,三天时间足够了。三天若是仍救不活,那便是阎王要留人,我也无能为力。”
哟,口气还挺大。
肖南回只当对方胡说八道,根本没往心里去,正当此时,船夫突然吆喝一声:“有碎冰,扶稳了!”
声音未落,一阵巨大的撞击感袭来,渡船瞬间倾斜摇晃起来,半人高的浪一下子就打湿了半条船,众人不由发出惊呼,吉祥和花虬在甲板上直打滑。
她心下一凛,把住船沿向水中望去,只见垂直于船身的江水中正涌来块块碎冰,且看着越来越大,应该是雨停后上游的一块巨冰融化倾泻而下。
肖南回武者出身,什么都好,就是水性不好。
不要说水流湍急又冰冷刺骨,就是个没有浪花的小水池也能要了她的命。这船要是沉了,她可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下意识摸上自己后背上那布包,布包只有一把短剑的长度,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兵器。然而手刚摸上,她便又重新放下。
这船上虽没几个人,但谁又能保证这几人中没有敌人呢?她的兵器太过特殊,轻易不能露的。
脑子飞快地转着,肖南回将目光落向船头。
她跳上船头,一把夺过船夫手中撑船的铁蒿,腰肢灌注十分力气,一个回身刺向那块飞速靠近的浮冰,浮冰应声碎成小块冰碴隐入浑浊的江水之中。
一击即中后她未停歇,一手握着那铁蒿末端,另一只手握它三尺处,运气而动进退有方,那沉重笨拙的铁蒿瞬间化作灵蛇一般,一次次飞快地钻入水中击碎浮冰。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一眨眼的功夫,船上人大都还没回过神来,丁未翔却看了个清清楚楚,脸上有一丝讶色,伯劳早已不在原地,她身子轻盈,一个翻身便上了船顶,眯眼望去却见仍有大块碎冰涌来,再看船头方向仍不见岸。
“船家,还有多久才能靠岸?”
船家正奋力把住渡绳、试图稳住船身:“最少也要半刻钟!”
那厢肖南回立在船头,回头冲伯劳喊道:“你去牵住吉祥和花虬,别让它们把船带翻了!”
吉祥是战马,无论遇到多危机的情况都还算镇定,花虬则有些慌乱,蹄子一直在甲板上打滑。伯劳一把抓住缰绳,将两只马圈在固定的位置,确保它们不会摔倒。
渡船还在这股乱流中艰难前行,她以一己之力勉强维持住船身平衡,但仍有遗漏的碎冰不断撞上来,有些船客已经瑟缩成一团,闭眼等死。
伯劳狠狠瞪一眼事不关己的丁未翔,这里除她和肖南回之外,应当就数这人武功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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