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车队里有我不想见的人。”
肖南回想了想,心中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你是说宗先生?”
伯劳脸色一僵,随即故作镇定道。
“他是安道院的人,你也知道,我讨厌那个地方,便是谢老头我也躲了好几年了。”
这回答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
可即便迟钝如肖南回,只要一回想起来那日在烜远王府后院时这大头娃娃的脸色,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躲谢黎的时候,可没将我一人扔在原地、自己逃命去过。”
先前犯怂的历史被揪出,伯劳有些恼羞成怒。
“谁逃命去了?!我那是权宜之计!”但她自知理亏,连忙又找补几句,“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还不成吗?!”
肖南回偷笑,倒也并不想将她逼得太难看,于是话题一转,落在别的事情上。
“你手上的钥匙是谁给你的?”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默认那钥匙应当是江湖中的什么人、用非常手段拿到手的。毕竟她已将肖府上下都翻了个遍,再没有她遗落的角落了。
说到这个,伯劳的脸上瞬间显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得色。
“你们离开后,我又去了趟昱坤街。”
肖南回一愣,随即一脸不信:“昱坤街我可去了不下十趟,就连厨房里的磨盘都教我翻过了,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钥匙?”
“旧府的一间厢房。可能你做贼心虚,不如我踏实认真。那一十四把铜钥匙,你真的都一一试过了?”
肖南回有些迷茫了。
当真是她遗漏了?她还记得自己埋头书信与灰尘的海洋、一张一张筛选信息的光景,或许是她太过专注于那封来自黑木郡的书信,遗漏了这把钥匙。
然而,她还是有些疑惑的地方。
“你当时又是如何确定这就是雨安肖家别馆的钥匙呢?”
伯劳奇怪地看她一眼。
“自然是因为,装它的盒子上写着呢呀。”
肖南回还想再追问什么,伯劳却已翻身下马。
“到了。”
肖南回勒马向前一看,一扇被风雨侵蚀的黑色府门就正对着街口。
府门对大街,这风水可是不太好啊。
将吉祥栓好,肖南回跟着伯劳走近那扇大门,已经生了铜绿的铸锁几乎快和门钉融为一体,再有些年月恐怕就连锁芯都要锈死,巨大的封条已有些破碎,却依然坚固地吸附在那些黑色的木头上。
伯劳口中所说是否靠谱,就看那串钥匙是否能够打开这道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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