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崔信的认知有点矛盾,可能因为他本身就有些矛盾。
他长着一副柔弱的样子,米金色的短发,稚嫩的面孔,人也是瘦瘦的,浅浅的胡茬有时候会破坏他这样一副年幼天使的样貌。
但他只在生理上是个柔弱的男人,在心理上,他似乎过于强悍,也觉得自己过于强悍,总是要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他瞒着我很多事情,而是即使告诉了我,他也总在之后进入为自己的性向自责的状态。
他觉得他的性向是造成这样难办现状的最大过错。
我每次都要告诉他,我也爱他。
我也愿意这样和他做。
他不是一个人。
是我们在一起面对这些。
但他仍然觉得是自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他被困在里面挣扎,但又罪恶崩溃地自我埋怨。
——哦,这样说的话,那我也是个矛盾的人。
我爱崔信。
我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所以才向他求婚。
但正是因为求婚,让我们这样特殊的人走进了普通人的婚姻里面。
没有涉及到孩子的事情的时候,我们真的很幸福。超级幸福。
但现在。
这件事根本无法触碰,我和崔信本来相爱啊,却要因为别人推过来的事情陷入沉闷的气氛。
结婚这件事是我直接提出的,我也在因此自责。
在我们的认识的第六年,做爱过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我把戒指套在新买的狐狸尾巴上向崔信求婚。
我举着那个尾巴低下头,对着还没从高潮余韵中缓过来的崔信,“信哥!”
崔信那时候的头发也是米金色,像一个更年幼的天使,不过他那时候已经22岁了。
他那时头发更长,发丝垂过耳朵,脸颊的红晕半遮半掩,他迷蒙地睁开眼看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要干嘛?”
“和我结婚吧!信崔信。”我说着才壮了胆,抬起头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
他似乎被我的目光定住一样,眼神和我的重合成一条直线。
很久。我执拗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他笑了。眼睛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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