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之后,崔信也想要跟着离开。
“信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他。
“在我养伤的时候,可以陪着我吗?”我拍拍自己的病床外边。
崔信停住,像是思考了一瞬之后转过身来,沉默地靠近我。
“坐在这吧”我又小幅度地拍了拍身侧的床铺。
崔信无言地坐下。
病房里很安静,我们这样坐得很近,但却没有原来的交融在一起的感觉。
中间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一样。
由崔信编织的,细密又坚实的薄膜。
我穿不过去。
连我爱他也穿不过去。
那他爱我呢?会不会透过细小的孔隙传到我这边来呢?
我仔细去辨别崔信的心跳声,却被他突然的叹气打断。
“你想说什么?”崔信开口。
我注视着他,其实不太想的到这种时候要说的话。
好不容易和信哥坐在一起了,能够安静地待着我就知足了。
因为崔信随时都能离开,而我被输液管禁锢在病床上不能动。
拔掉针管的方法再用就显得老套
所以不安全感充斥着我,就像说一句话崔信就随时会消失掉一样。
——我想不到该说什么。
或者说,有些话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下就顺着消失在下丘脑,隐没在紧张的情绪之间。
都不合适啊。
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啊。
说什么我都怕他离开我想。
“没有要说的我就走了。”崔信已经有起身的动作。
我拽住他,把此刻停留在语言区的话说出来,
“如果我一开始就是想上你呢?”我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手臂抬高的动作让针管有些回血。
我没在意。崔信也没看见。
他的表情我看不到,但他没有继续要离开了。
我们就维持着这样僵硬的动作。
我补上周围静止的空缺,“如果我一开始就直白地说我要上你,你也会喜欢我吗?会因为性向的恰好契合而高兴吗?不用面对现在的这些麻烦,但是,你还会这么爱我吗”
我恬不知耻地说崔信爱我,他也没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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