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这句话又如同把模糊的现实捅开。
把朦胧的情绪和死板的分界线融合起来了。
我感觉到崔信像是泄气一样。
背弯下去。
突出的背脊脆弱地鼓起。
我有些气闷,而且分不清这种状态的原因。
我把手覆上崔信的背。
他抖了一下。
我收回手,莫名其妙地更加气闷。
崔信转过头看我放在身侧的手。
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为什么没办法继续呢?”崔信突然开口。
我好像懂了,这句指向不明的话。
但因为指向不明,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该说其实有办法继续,还是解释无法继续的原因。
他究竟在说继续什么。
做爱。还是那种做爱?
接着这样做爱?还是按照前半夜的思路继续下去?
我低下眼睛思考。
“为什么没办法继续?”崔信又说了一遍,把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我的腿上。
我抬起头,他的背脊仍然弯着,手好像很专心地在我腿上的肌肤磨蹭。
我想到很久之前的时候,崔信第一次去学校看我。
忘了具体的前因后果了,——崔信把他的外套摘下来围在我腰上。
他的手碰到我的腰,隔着布料但是却真实地把温度传递过来。
向下顺延着。
不断地。
向下。
温度到达腿上。
“崔信!”我那时候叫了他的名字。
我们好像是在厕所的隔间里面,还有废弃的回声传过来。
他的手其实已经离开我的身体了,“嗯?”
可腿上的触感就像他的手亲自来了一样。
原来只是在腰上的触觉后像啊。
“崔信!”
我回到现实。
崔信的手正沿着我的大腿向上。
他从我的腿间抬起头,笑着看我。
悲伤的笑容。
“你在干嘛?”我问他。
他停下动作,嘴角僵硬地保持着上扬的角度。
我把手覆上他的脸侧。
不高兴的话,就一起做高兴的事情吧。
我等不了了。
等不了接下来的事情,也等不了现在的冲出身体的情绪了。
我把崔信扑倒在床上。
一起做高兴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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