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美玲扔开手机,并不避讳,“他不是个好老师,熠熠和小朋友玩倒是没关系,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这有什么危险的?”
连君安始终不能理解于美玲的逻辑。
“他教,熠熠学,教再多也是乐曲诗词上的东西,这些熠熠本来就会,学再多也不会出事。而且……”
他说着说着,发现于美玲的眼睛格外沉寂。
那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景象,令他下意识的浑身僵硬,无法继续说下去。
“而且,他是一个天才,他在维也纳的钢琴上,弹奏了熠熠的乐曲。”
于美玲补充了连君安卡在半路的话,声音充满了讽刺与硝烟。
“对吗?连君安。”
不是安安,而是连君安。
于美玲的愤怒已经从语言、视线、神态表露无遗。
她如同批驳任何一位乐团成员一样,微微扬起下巴,声音显得高亢权威。
“我竟然需要打电话问维也纳之春的团长,才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我的儿子,一位七岁就能弹奏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天才,被一个业余钢琴家毫无颜面的打败。”
于美玲眉心紧皱,满脸难以置信。
“连君安,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在做什么?技巧、情感、经验,你哪一样不如钟应?”
“而且,你们比试的居然是熠熠的乐曲,你不羞愧吗!”
她的指责,让连君安后背冰凉。
像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许多年、许多次。
每一次都是他弹奏钢琴时,必须战胜的噩梦。
他以为,他已经用完美的钢琴键盘,将这些噩梦敲击得粉碎。
可是,噩梦席卷重来,他才发现——
自己一直困在原地。
“妈妈……”
连君安微弱的呼声,仿佛在求饶。
然而,于美玲不可能饶过他。
“连君安,你看着熠熠长大,你陪了她整整十二年。”
一位母亲的控诉,能够从连君安诞生之初,说到连君安寿终正寝。
“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眼泪,你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从熠熠学会弹钢琴开始,你们在一起合奏过多少次,我都数不清了。但是,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弹奏不出她的旋律?”
“为什么你无法理解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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