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替他们惋惜?”他的目光像影子紧跟着她,不放过她面部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皱着眉想了一下,语气中透着忧虑:“你会不会有麻烦?”
“当然会,虽然报信的人消失了,但你还活着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俞庄嵁兴趣渐浓:“他想要的结果就是你被处理掉,所以你要是真那么乐于奉献……”
“不行,”语气极为坚定,经此一役她已经重新振作了精神,“我这条命是我爸好不容易换来的,再不济也得尽力活着,寻死觅活的事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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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归豫按掉手机里的闹钟,正想翻个身再睡一会儿,家门却被猛然敲响。那拍门频率有些急促,他被吵得怒火中烧,便起身大吼道:“陈辛觉,快开门!”照理说这时候陈辛觉必然已经起床,至少也应该在吃早饭了,但门却依旧在不停地震响,也没有人回答他暴躁的怒吼。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即将爆发的敌意,不顾穿鞋就气势汹汹地冲出房间去开门。门外的人竟然是关宜同,她同样满脸不悦,门内外的怒意对冲,二人大眼瞪小眼。
“陈辛觉人呢?”她挂着青黑的眼圈,粉底也脱了一大半,五金配饰执着地挂在耳朵上,看起来像宿醉的青春期小孩。
“陈辛觉!”季归豫顿时找到了起床气的发泄对象,转身走向陈辛觉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被子一丝不苟地叠在床头,简易书桌上堆着一大排书,空气里有股樟脑味。东西好像都一如既往地整齐陈设着,就是住客不知去向。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纳闷道:“今天出门也太早了点,不应该啊……你给他打过电话了吗?”
“要是能联系上,我还需要跑上门来吗?”她捋了一把奔波途中散乱掉的头发。
“可能一大早出门了?你找他什么事啊?”
“昨晚上有一篇论文得交稿,我提醒过他的,这时候给我玩失踪……对方催稿都快催疯了。”
“啊?他以前不是特别尽职尽责么?这回什么情况啊?”
“我不知道,”她侧身走进陈辛觉的房门观察了一遭,“他昨晚上有没有回来啊?”
“这我还真不确定,我昨天回得挺晚,洗了澡就直接睡了。”
关宜同径直走进厕所,眯眼对着镜子前的牙刷细看,表情逐渐由不满转换为忧虑:“季归豫,你过来一下。”
他跟着走进那狭窄的空间,默默把自己的刮胡刀从陈辛觉的杯子里拿出来:“怎么了?”
“牙刷和杯子都是干的,要么他起床不刷牙,要么他根本没回来。”
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意识到问题所在——一个没有社交生活且没有闲钱的人,泰半不存在外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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