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陈辛觉还在慌忙寻找合适的措辞弥补,又被她平静打断:“你上来看看,那是庄嵁的车吧?”
“哦好的好的,”他立马答应下来,扑腾了一番却发现自己根本爬不上去,“我……”
“深灰色,好像是磨砂漆,是他车吗?”
“对对对,那基本是了。”
介舒顺着车脊滑回路面,径直坐进驾驶室示意他上车,没等他系好安全带就一脚油门往山下冲出去。
汽车在山路间飞速下坡,陈辛觉不由地攥住了上面的把手:“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帮我查查看附近哪儿有卖望远镜。”
出乎他意料,他们还真在附近人工景区门口即将歇业的小超市里买到了一台劣质望远镜,放大倍数一般,虽然看不见被窗帘和树木严实遮挡的室内,但足以让他们在附近另一处山坡上勉强看见那院子里的情况,准确地说是让介舒看见。
晚间山里的花蚊子剧毒无比,陈辛觉只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腿就被咬了一堆包,痒得不行只好躲进车里吹空调,等着等着就开始打瞌睡——醒来一看时间,过了二十分钟,抬头发现介舒还跟他入睡前一样,伏兵般蹲守在车顶握着望远镜张望。
他大为震惊,迅速清醒过来,赶紧打开天窗给她递水:“姐,你是接受过军事训练吧?没蚊子咬你么?”
介舒被突然开启的车窗吓了一跳,可压根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刚才有辆大车开进去了,下来的人拎着急救包一样的东西。”
“急救包?”
“我感觉很不好。”
她语气骤凉,没来由地心悸,神情之严肃让陈辛觉这才有些相信她不是来盯梢,而是真可能有坏事发生了。
“你先别急,他们家有自己的医生,要真是有人受伤了估计也问题不大。”
“是吧……”她声音很低,像喃喃自语自我安慰,“不然应该不是医生上门就能解决的……”
“对啊,急也没用。”
她沉默了一会儿,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没别的进路,她不敢过分靠近那座院子,否则就可能直接白给,那她躲这么久就等于白费,搞不好还会给庄嵁带来更多麻烦。
现在看来只能观望。
“要不你先下来吧,车里凉快,我来帮你看着。”
“没关系,我不热。”
不过蚊子包确实挺痒的,介舒想起来换个姿势挠挠脚踝,脚底瞬间麻得像针扎一样。她龇牙咧嘴地在黑暗中挣扎,那院子里却忽得热闹起来。
她扭着身体匆忙抓起望远镜细看,视野清晰的瞬间,脑子里蜂鸣般嗡的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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