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
“哦!我是刚才取件的快递员,这一排摁下来都没人在家,就一家有人,但是也不收……”
“哪一家?”
“就七号这家。”
“这家业主开门了吗?”
“开是开了,但是门一开就冲出来俩人,跑没影了,里面好像还有人,也不肯开门了。要不我给你们办退件或者寄存到代收点吧,我今天还有好多地方要送呢。”
“行,麻烦了。”
电话挂断,陈辛觉和俞庄嵁对视一眼。
“七号?”陈辛觉问。
俞庄嵁点头:“碰碰运气。”
车立即驶出小道向东边开,没开出多远就看见了正隔着巨大圆形花坛僵持的两个熟人。
介舒正努力调整着呼吸,她太久没有运动,刚才那几十秒的冲刺仿佛透支了她的生命,心脏好像在挣扎着撞击她的胸腔,喉咙口涌起浓稠的甜腥味。
“你他妈别闹了,再跑能跑多远,这样有意义吗?”瞿榕溪淡定如瞄准野味的猎人,日头高照,他只觉得热。
介舒没想反驳,她需要节省力气,这时她注意到瞿榕溪身后那排车中的一辆,下来了一张熟面孔。她没有获救的感觉,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这人头上还包着纱布,脸色煞白,看起来就很虚弱。
“别动。”
一听见背后的声音,颈后便传来冰凉的触感,瞿榕溪当即意识到局面变化,脸上骤现出凶狠。
“把手举起来。”
他不悦地骂了声“操”,缓缓举起胳膊。
介舒和俞庄嵁对视一眼,他朝走过来的方向晃了晃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介舒看见车窗下滑,陈辛觉正神情十分紧张地向她招手。
她盯着瞿榕溪不敢移开视线,一路侧着身体走向车门。
瞿榕溪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被俞庄嵁一手抽了出来,接通,打开外放,放在他肩膀边,后颈的金属更用力按进他的皮肤表面,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知道俞庄嵁下得了手,他不是没见识过。
“让介舒接电话。”
俞酉志压着声调说的,和她平常的声音不全相同,瞿榕溪不确定俞庄嵁能不能辨识出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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