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遥遥匆匆赶回爸妈家。
舟自横愁眉苦脸,“工作丢了继续找就是,不至于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吧?老实说,我不赞成她做清洁工,趁年轻学点知识,或者学一门手艺也行,早做打算,总不能做一辈子保洁吧?”。
听老爸的意思他还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对他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爸,我先进房间看看檬檬姐,没准儿我们谈过,她就能想开了”。
“好好好,你快进去,我去做晚饭”,舟自横从女儿手里接过打包的菜催促她。
舟遥遥走向自己曾经的房间,敲了敲门,“檬檬姐,我进去了”。
室内没开灯,光线昏暗,舟柠檬抱着膝盖缩在床上。
“檬檬姐,我开床头灯了”,舟遥遥打开灯,坐到床边,手放在舟柠檬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吧?”
“遥遥,因为家宇,我满怀希望离开海拉尔来到首都,也因为他,再苦再累我也能坚持下去,哪怕在老板面前没尊严,我也会说服自己劳动力廉价,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也许只要努力再努力一些,也许就能找到出口,找到通向幸福的路”,舟柠檬抬起头,泪眼模糊,“可家宇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让我认清现实,和王小姐在一起,能开高级车,住高档公寓,坐到董事长秘书那么高的位置,我拿什么和董事长千金比,没有学历,没有钱,没有背景,就连长相也不如人”,她伸出手给舟遥遥看,“这双手比男人的手还粗糙,以前不知我哪里来的自信,自以为配得上家宇”
舟遥遥听得不是滋味,搂住她的肩膀,“姐,我带你去做护理,那个王妍心也是砸钱保养出来的,你让她天天下地干活,看她还美得起来吗?我听我老公说了,王妍心上高中时是单眼皮,现在变成了欧式双眼皮,二次发育也没这么灵啊,肯定加工过,你比她天然,为什么要自灭威风?”。
看堂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继续说:“车、房我都可以替你买啊,你如果想把路家宇抢回来,我让我老公帮你,路家宇不是心高吗?给他比董事长秘书更高的职位,他绝对屁颠屁颠地回头追你!”。
舟柠檬黯然,“像你说的那样做,他就不是我心目中的家宇了”。
舟遥遥暗道,是啊,他早不是路家宇了,他是路宇,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地向上爬,他的人生计划中没有你,赶紧把这种晦气的人忘掉吧。
大概太愤慨,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
舟柠檬听后,久久地沉默,舟遥遥见状慌神了,后悔话说得太直,良药苦口也要挑时候啊,她正失恋呢,当然会不好受,需要时间恢复。
舟遥遥敲了自己脑袋一下,笨蛋,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舟柠檬从沉思中回神儿,替堂妹揉脑袋,“打自己干吗?你说得对,只是,他读研究生前,说让我等他四年,距离他许诺的时间刚好1年零3个月11天……他不要我了,甚至连再见都不说。我以为爱情是爱情,我是我,即使没那个人,日子还不是照旧的过?可是生活真的不一样了,原来有个人接纳你,关心你,爱你的幸福跟失去时的痛苦是成正比的。我知道一味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会让身边的亲人担心,但我不会伤心太久的,我还要生活,还有家人要照顾,总会挺过去的!”。
自己能想开那最好不过了。舟遥遥拉起舟柠檬,“姐,起来,咱们吃饭去,吃完,我带你出去体验夜生活去,咱们不醉不归,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醒来什么烦心事统统都忘光了,我有经验”。
吃完饭,舟自横听说姐妹俩要出去玩,也没阻止,只叮嘱她们早点回家。
舟柠檬穿上灰扑扑的羽绒服,被舟遥遥扒下来,“晚上出去玩无条件要走华丽路线,珠光眼影和dva红唇是必须的的”。
舟遥遥不由分说帮堂姐化妆换衣服。
烟熏妆、豹纹皮草、小脚牛仔裤、裸靴……似乎还差点火味道,她摸着下巴村度,忽然灵光一闪,“姐,你把头发放下来,我去拿卷发棒帮你卷头发”。
造型完毕,舟遥遥把堂姐推到穿衣镜前,“当当当,美女大变身!”。
舟柠檬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镜子中的时髦女孩是自己。
她扭捏地攥紧衣袖问堂妹,“嘴唇是不是抹的太红了?”。
“晚上就要浓妆艳抹才好看”,舟遥遥挑了一款自己的包送给堂姐,“送给你背,风格跟你今晚的穿戴挺搭的”。
舟遥遥带上堂姐打车直奔all-n酒吧。
到达后,舟柠檬迟疑了下,“咱们还是换个安静的地方吧,这儿太乱了”。
舟遥遥拉堂姐推门进去,“乱的是夜总会,这里是我老公朋友开的,上次咱们不是一起来过吗,总比没有熟人的地方安全吧,再者,你不是爱听民谣嘛,酒吧今晚的主题是民谣之夜,我们就静静坐着喝酒听歌,别的都不做!”。
挑了一个离舞台近的位置,舟遥遥打开酒水单,“姐,红的白的啤的,你喝哪种?”。
“k,那怎么就点啤酒,服务生,这边!”,舟遥遥挥手。
穿黑色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
舟遥遥合上酒水单,直接开点,“五瓶啤酒,再来点小食,话梅、水果拼盘、小鱼干、坚果、奶酪、花生、牛肉干,然后两倍白兰地兑葡萄汁,先点这些吧”。
舟柠檬扯扯堂妹的袖子,“你是不是酒要多了,咱们就两个人,喝不完浪费”。
“喝不完也要喝啊,不然怎么会醉?”,舟遥遥抬头看向舞台,“姐,貌似要开唱了”。
穿着夹克海魂衫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怀抱吉他,调整完麦克风的高度,开口唱第一句就令人惊艳。
他用沙哑的声音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哇,姐,好听吗?”,舟遥遥扭头看舟柠檬。
舟柠檬似乎陷入了回忆,在听到“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时,泪水蓄满眼眶。
舟遥遥不再打扰她,让她独自消化情绪。
这首南山南太悲伤了,她小口喝着啤酒,不时偷觑舟柠檬,怕她失控崩溃。
轻叹一声,爱情到底是什么,让人喜让人忧。
她和扬帆远之间是爱情吗?
其实不用想得复杂,离开后想念对方,还想在一起,*不离十就是爱情,简单明了,这就是她舟遥遥的感情观。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舟遥遥回头,“你们也来泡吧?”。
陆琛臂弯搭着大衣,她抄了把椅子和舟遥遥拼桌。
同行的廖青也搬椅子坐过来,“今晚难得十点前下班,我和陆医生俩孤家寡人,家里也没人等我们,还不如出来喝一杯呢”,说着瞄了眼舟遥遥旁边的长发姑娘。
陆琛招手要了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杯酒,撩起眼皮问舟遥遥,“你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舟遥遥无所谓地说:“整天都有爆炸性新闻,我的事算什么呀,又不是当红人物,流言还能传上一年?”。
廖青举起啤酒与舟遥遥碰杯,“心理素质牛,你当初就应该学医做我的小师妹”,视线越过舟遥遥落在舟柠檬身上,“你旁边那位,不介绍下?”。
“喔,我堂姐,舟柠檬”,舟遥遥转头对舟柠檬说,“姐,这两位是医生,一位是我曾经的室友,陆琛,一位是我妈的学生,廖青”。
舟柠檬腼腆地向他们二位点点头,转过脸小声对舟遥遥说,“我去下卫生间”。
舟遥遥放下啤酒,“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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