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边写边念,又翻来覆去揉捻了几番,自觉很满意了,最后才有模有样的在落款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上笔盖,他把钢笔和欠条,一起给了裴问余。
“收好了,丢了我就不认账了。”
“你……”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换来了一张无期限至的承诺,裴问余如同鸟儿一般,毫无征兆地离枝飞翔,迎风抵达梦之所在。
眼下说什么都欠点意思,于是只能付诸行动——裴问余脑袋顶上大写的忍字分崩离析。
他倏地压倒池砚,不留给他反抗的机会,上下其手,而池砚挣扎不过,只能举手投降,爱咋咋地了。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池砚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再加上空间也不宽裕。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在大冷天里,闹出了一额头的汗,结果也没有顺利进行到最后,只能草草结束。
裴问余不满意的哼喘着气,说“操。”
“差不多得了。”池砚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腿,说:“小余,你起来,别压着我了。”
“你让我缓缓。”
池砚笑骂:“你缓个屁啊,快点,啧……别装了!”
癞皮狗装不成了,裴问余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池砚身上挪了起来,然后,他就看见池砚不太自然的垂着双手,“弄到手上了?我带你去浴室……”
池砚眼皮一跳,幽幽地看向裴问余。
之间裴问余迎着目光,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洗个手。”
池砚忍无可忍地横踹一脚:“滚蛋!”
两个人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重新坐上沙发盖好毛毯,电视里的春晚已经锣鼓喧天地进行到了下半场,估计没多少人看了,节目一个赛一个催眠。
池砚半阖着眼,靠在裴问余身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瞅,末了还点评几句,评得自己差点睡过去,裴问余悄悄地把音量关至静音。
烟花声不知何时消失,客厅里万籁俱静,池砚的意识踩着虚柔的步伐,躲在裴问余身下,也逐渐归向于平静。这时,卧室里的小北好像翻了一个身,随之又轻轻咳了两下。
不轻不重地把池砚又从坠梦的过程中拉了回来。
池砚看了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他压着嗓,问:“怎么了?”
裴问余:“我去看看。”
等裴问余从房间出来,看见池砚正做着不连贯的广播体操,转眼精神抖擞地调响了电视音量。
裴问余无语地感叹:“我说少爷,你多大了啊,睡个觉比小孩还难哄。”
“睡什么觉啊——”池砚摁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调换着频道,每个台的停留时间不超过一秒,“给我张数学精选卷子,我还能再战五百年。”
“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想在新年伊始被毒打一顿?行——我给你去拿试卷,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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