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轻手轻脚地从旁边拿了个毯子给她披上,可是容拾这些年睡眠质量并不好, 一点声音就能把她吵醒。
她睁开眼后揉着太阳穴,因为姿势不对,脖子有点僵硬, 泛着酸疼,身上还有被盖了一半的毯子。
“姐, 你先回去吧, 我晚上在这守着。”容言给她倒了杯温水端过来, 就搁在眼前。
容拾拿起来喝了两口, 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 想着明天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处理,索性点点头:“那我明天晚上再来。”
容言目送她出门, 上电梯后,容拾从包里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蒋鹤野已经给她打了挺多个电话,她回拨过去, 电梯门刚好打开时蒋鹤野在那边接起来。
“刚忙完?”蒋鹤野在书房里处理文件, 听她的声音都算是忙里偷闲。
容拾叹了口气,微垂着眼眸, 停在了医院大门口,“我在医院。”
蒋鹤野起身, 绕过办公桌,蹙眉道:“你胃病犯了?”
“没,”容拾听到他那边的声音,又静静开口:“别担心, 我没事,是我外公……”
“他快不行了……”
蒋鹤野一愣,回过神来从玄关处拿了外套,一阵开门声过后,他只跟那边的人说了两个字:“等我。”
医院这种地方阴气重,容拾在一楼的排凳上坐着,屋里的暖风空调都挡不住的阴冷,包被放在一侧,她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人来人往,挂号取药的,每个人都在尽力延续自己的生命。
她垂着眸,几秒后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映入眼帘,往上是修长的双腿,容拾一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蒋鹤野就俯下身一把抱住了她。
来的时候他一定抽烟了,身上的烟草味熟悉而浓烈。
下一秒,她的手环住面前人的腰,回抱住他。
“怎么非要过来。”她在蒋鹤野耳边留了这么一句,声音轻浅。
蒋鹤野松开她,单跪下来与她平视,而后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他指尖的温度还没回暖,冰凉地点在容拾眼睛下面,手掌贴合着她嘴唇的温热。
蒋鹤野视线不移,声音哑得又干又涩,字字句句都是深情的音节。
“因为要来带我们阿拾回家。”
很多人都这么叫过她,但是蒋鹤野这一声确确实实触动到自己内心深处,以至于很久以后,每当蒋鹤野叫自己时,她都能回想起在医院这个场景。
他蹲下身,眼神坚定地要带自己回家……
“走吧。”容拾轻碰了一下放在自己脸侧的这双手,反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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