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完食,况曼洗漱好,姗姗回房,看到又换了一种姿态的人,眼里透起丝欣赏。
史书上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嘲了多少读书人无法施展抱负的无奈。
自家这便宜夫君,好像没这方面的问题。
义父不让科举,他没自暴自弃,换种生活态度,种田打猎煮饭,样样精通。
就凭他这份安然若素的心态,就值得她高看一眼。
况曼没打扰孟九重看书,放轻脚步上床,闭着眼睛想了会儿事,便睡了过去。
认真看书的孟九重似乎察觉到她睡着了,抬眸,幽幽注视着麻上微拱起的被褥,随即将手中的书搁到桌上,半眯着眼帘,陷入了沉思。
白烛燃尽,沉坐在书桌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孟九重从椅子上起身,步履轻盈,悄无声息走到床边,将况曼睡着时,踢掉一角的被褥轻轻拉上来,给她盖好。
在床前站了一会儿,孟九重转身,毅然出了房间,没入黑暗中。
床上看似熟睡的况曼,在身上被褥移动刹那,就已清醒。
可察觉床前之人未动,便放缓呼吸,宛若真的在沉睡般,连眼皮都未颤动一下。
——她想看看他要干嘛。
然而等了一会儿,却等来了离开的脚步声。
况曼睁眼,黑眸瞧着离开院子的孟九重,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眼里划过丝疑惑。
奇怪,大半夜的,孟九重出门干什么?
况曼掀开被子,便要下床,跟去看看究竟。
随即似想到什么,她动作一顿,撇撇嘴,又躺回了床上。
算了,他既没有探究她的变化,那她也没有必要去窥视他的秘密
*
郁黑山林,蛇虫猛兽在山中肆意。
一清瘦身影,矫捷飞跃在密林之中。飘逸身姿宛若夜下雄鹰,几个起伏,便消失在山顶。
身影纵过几重山峰,抵达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老林深处,一条清澈小溪蜿蜒盘旋,溪水泛着月波,涓涓流淌,一座清幽竹屋静静伫立月色之下。
简洁的竹屋院落,长衫儒雅老者,闲适落座于石桌前,仰望山中夜色。老者蓄有长须,发间透着银白,一双褐色眼睛,仿佛透彻一切世情。
见远处健步而来的人,长衫老者枯井般的眼睛里,顿时溢起慈祥。
他萧萧起身,迎上来人。
步伐才跨出一步,脚边就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