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视线落到桌子下方的一个椭圆型图案上。
随即,他剑眉轻皱,衣袂翻飞,一道内劲从他衣袂中飞射而去,将桌上盛着凉茶的茶杯掀翻。
茶水顺着桌面落下,将地板浸湿。
与此同时,地板上那微不可查的一道记号,被茶水抹去,再无一丝痕迹。
孟九重看了眼湿掉的地板,转身,大步出了房。
*
天色逐渐暗下。
出去找牙行的郁战,人就跟丢了似的,傍晚还未回来。
和况曼约好时间的杨县丞,在黄昏初起之际,匆匆找上了况曼。
“况娘子,我儿子可有消息?”
客栈大堂,杨县丞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他儿子的消息。
况曼食指轻扣桌沿,眼睛淡淡注视杨县丞。
“人是找到了,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况曼语气沉静。
没有任何情绪的话,却说出了杨县丞最不想听到的结局。
杨县城浑身颤抖,脸上的焦虑瞬间被悲伤替代,身上的精神气,随着况曼落下的话,刹那间被抽走。
“我,我有心里准备。”
嘶哑的嗓音,抑制着失子之痛,沉重地从他嘴里吐出。
况曼无声叹了口气,天下父母心,这杨县丞怕是要伤心一段时间了。
“那走吧。”况曼起身,带着杨县丞出了客栈。
孟九重并未和况曼一起去,他装作害怕又担心的模样将况曼送走,转身便进了客栈。
他这举动,倒是近一步加深了他文弱书生的形象。
离开客栈。
况曼领着满面丧意的杨县丞去了东城,然后七拐八转,走到昨日她来过的那座三进院子前。
而她身后的杨县城,在况曼步入东城刹那,神情就开始变化起来。
杨县丞神情古怪地看了眼这座三进院子,侧头拧眉,惊疑地往离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座宅院看了去。
随即,他瞳孔大睁,大步走到隔壁宅院前。
杨县丞猛踹了一脚院子大门:“阿福,开门,叫上人,跟老爷我走。”。
他儿子在隔壁,他的儿子,竟然就在自家隔壁……
“老爷,您回来了。”守门的下人,听到自家老爷声音,赶忙将门打开。
“去叫人。”杨县丞双眼通红。
下人看杨县丞这神情,不敢耽搁,立即回院子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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