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铁蛮山倏地一下,猛拍了一下脑门。
他蹭得一下站起来:“哎呀,刚才我介绍了你的身份,赤阳堡的暗线无孔不入,天一亮,你肯定就会暴露,快,快些离开赤兰县。”
“多谢铁大侠告知,我确实该走了。”况曼起身,向铁蛮山抱了抱拳头,走前她道:“铁大侠认为我父亲会找错自己的仇人吗?”
铁蛮山微怔:“——啊!”
况曼眼神冷冽如刀:“铁大侠应该也知道,我母亲之所以会和吕承风结下仇怨,便是因为她杀了吕承风的儿子吕正堂。这吕正堂是沈镇远的入室弟子,同时也是他女儿的未婚夫。”
铁捶山点头。
吕承风和沈镇远关系确实很紧密。
况曼眼里闪过讥意:“那你觉得,好端端的我母亲为什么要杀吕正堂,难道,她不知道杀掉吕正堂会惹一身腥吗?”
沈镇远以她与伦山蛊后皆活着为由,说况飞舟无凭无据诬蔑他。
话嘛,谁不会说——
不就他们没有旁证,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反诬况飞舟。
哼,就算没有旁证,她也要给他扣个证据在脑袋上。
况曼顿了顿,继续道:“铁大侠应该也听娇掌柜提过,我是我夫君在山上捡的,捡到时,我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没了过往的记忆。我没记忆,但并不代表着,我就没有出过事。而我母亲……城楼上的通缉令,她半张脸模糊,无疑代表着她的脸受了伤。铁大铁认为,我母亲毁容和我受伤失忆是谁的杰作?我不认识害我们的人,难道我母亲也不认识?”
况曼说完,转身往客栈外走去。
离去的身影萧瑟凄凉,声音却是掷地有力:“我们活着,是我们命大,不是他沈镇远没有干过。他既然干了,就不要怕人寻仇。”
铁蛮山看着萧瑟离开的况曼,眼里闪过深思。
难道沈镇远当年真的残害过这对母女?
要是真出过手……被誉为一代大侠的沈镇远,怕也没表面上看的那么正义。
动手了就动手了,堂堂正正认下便是,江湖人打打杀杀又不奇怪,而今,偏却以况飞舟诬赖他的名义,反对人家闺女下格杀令。
这作法……倒是与他大侠的名声不相配啊。
这况娘子说得也对,况飞舟会搞错仇人,那受害者伦山蛊后总不可能也弄错仇人吧?
这事,看来看去,死的最冤枉的,怕就是吕正堂了。
罢了,这些事跟他一个小喽啰没什么关系,不过,况娘子为人大义,孤身对这么多回纥人,也毫不露怯,这份胆识倒是叫人欣赏。
等回到东义县,他得和好友好好讨论一下这事。
大家的眼睛总是雪亮的,真相如何,世人自会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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