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况曼的肩,将水递到到嘴边,让她先润润喉咙。
况曼嗓子确实很干,她没和孟九重客气,垂头,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到了底。
喝完水,等孟九重将杯子搁下,况曼开口道:“九哥,扶我去院子里走走。”
这段时间,她虽然一直在修练,但到底受过伤,又一直躺着没动过,她全身骨头都僵硬了。
她得活动一下,身体机能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孟九况轻嗯了一声。
转身去屏风后,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然后回到床边,将况曼扶下床,搀着她,让她慢慢往屋子处挪。
崖下小筑经这段时间的打理后,已恢复到了它最初的模样。
竹院依山而建,院子边缘有口小池塘,里面蓄着崖上流下的山水,在小池塘一侧,还有个已经坏了的水车,不远处,石亭依水伫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熟悉得况曼心口隐隐作痛。
特别是院中那口已经枯掉的石井,那里……那里,阿碧就是死在那里的。
她的尸骨,也许还在井中。
况曼永远都忘不了,阿碧抱着一个黑衣人的腿,嘴里吐着血,却声声嘶喊着,让她快跑的场景。
而那个黑衣人,况曼知道他是谁。
——他是沈镇远!
阿娘回来后与沈镇远交手,扯掉了沈镇远的面罩。他面罩落下来的时候,她正好被另一个黑衣人抓住,飞离出小筑。
她害怕,回头叫娘,回头刹那,就看到了沈镇远的脸。
那张脸,况曼一辈子都记得,哪怕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她亲眼看到他,一刀砍断阿碧的手,将阿碧踢进枯井里。
阿碧……那个在自己童年里,比阿爹阿娘陪伴自己时间还长的女孩。
那年她也才十岁,她……一定很痛,一定很痛。
阿碧……别怕,小姐回来了,活着从地狱爬回来了。
你的仇,我一定为你报,当日他是怎么杀的你,小姐就怎么杀他,将他加诸在你身上所有痛苦,通通还给她。
熟悉的场景,让况曼再次陷入过往。
不过这一次,她没再失控。
孟九重似乎察觉到况曼阴暗又暴虐的气息,眸子紧蹙,轻轻捏了捏况曼那有些泛凉的手,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阿曼,要不要去远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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