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方薅了薅簸箕里的草药,瞥了眼穿的花花绿绿,大爷躺的中二少年:“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断奶啊,天天找你舅。我说,你身上那衣服,是不是该换个样儿,花花绿绿的,你又不是孔雀。”
“我这衣服怎么了,颜色这么鲜,这么好看,干嘛要换。”许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沈闻秋眉间愁绪彻底散开,有点正儿八经的纨绔少爷模样了。
郁方:“你说,你小时候多乖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十几年不见,就长成这副模样了。哎,你娘要是……”
说到沈闻秋的娘,郁方声音夏然一止,打住了这个话题。
“我娘……我娘如果还在的话,肯定只想让我做个开开心心,不沾俗务的富家翁。”提到穆仙儿,沈闻秋脸上闪过丝痛苦。
他沉了沉眼,随即强装笑颜,道:“郁老,我舅到底在忙什么?我养伤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到他。”
郁方把晒草药的簸箕搁到院中的竹架上:“你舅是个大忙人,当然有他自己的事要忙。倒是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不去找你的青君姑娘了?”
“青君,我倒是想去找她,可是她现在不在乌山,我去了也见不到人。”提到青君,沈闻秋眼里闪过丝失落。
郁方抬头,正想调侃一句烈女怕郎缠,却在这时,一道身影从竹外的小溪边飞疾而来,看那苍促的脚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郁方看到前来竹屋的人,眼里闪过微诧,拍拍衣服,赶忙步出院子。
“郁战,你怎么没在九重身边?”郁方话刚落,就见郁战胳膊底下挟着一个人,而他自己也是满身风尘,一看就是赶了许久的路。
他声音一顿,赶忙让出路,让郁战先进屋:“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你和九重他们不是去泾山取朱果吗?”
“出了点事,我先回来一趟。”郁战大步跨进竹院:“师父,这个人是刘元恺,夫人让你先吊着他的命,说以后有大用。对了,盟主在吗,我要马上见盟主,少爷他们遇上事了。”
许是赶了几天路,一直没有合眼,郁战的脸上带满了疲惫,声音比起以往来,更难听了几分。
刺耳的跟个恶鬼似的人。
好在郁方已经习惯他的声音:“盟主去办事,暂时不在,不过天黑之前,他应该会赶回来。”
郁战将刘元恺提进竹院中一个房间,将人丢到竹床上,麻利的端起旁边的茶壶,猛得灌了一口茶,道。
“师父,我们身边出了叛徒,这个人是回纥人的暗线,我现在下山找崔言叔叔,让崔言叔叔帮我调查一下,晚上盟主如果回来了,你告诉他,泾山凤凰寨是回纥人在中原的据点,而且,回纥人还在泾山里采矿,凤凰寨里有一个实力不亚于盟主的高手,让盟主赶紧前往泾山,去晚了,我担心少爷和夫人会出事。”
说完,郁战马不停歇,大步跨出院子,便欲前往东义县找崔岩和县太爷。
夫人明显是想将泾山上那份功劳让给这位县太爷,既是如此,那他就不能坏了夫人的事。
郁方小跑追上,严肃在问:“等等,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郁战缓了口气,道:“就是话里的意思,凤凰寨根本就不是世人认为的土匪寨,而是回纥在中原的据点。山里有一处铁矿,那铁矿,他们已开采半年,不过,矿还在山里,并没有运走。他们似乎运不走,而是以朱果为条件,和赤阳堡换取合作,他们让赤阳堡帮他们运矿出关。还有便是,我们的身边,有回纥人的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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