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穆元德在沈镇远的书房暗阁中找到的,处理完赤阳堡的事后,穆元德就将剑交给了郁战,让他带回来给孟九重。
这把剑是孟泽毕生最骄傲之作,剑里……蕴含着他对儿子的期待。
可是,这把剑从出炉那刻起,似乎就注定了风波不断。
让孟泽陷身武林纷争,不得不隐退江湖,后又……
“九哥,把剑收起来吧。”沉默了一会儿,况曼目光从剑上抽回,落到一旁边的花盆上。
孟九重深深叹了口气,踌躇着伸出手,将凝血剑拿到手上。
不知是怀念,还是感慨,微凉的手掌,顺着凝血剑的剑鞘,轻轻勾勒了一圈,然后将剑抛给郁战:“将剑挂回书房,我必用仇人的血,为它开鞘。”
凝血剑的回归,似乎引动了孟九重的仇恨,眉宇间浮起了丝丝杀意。
况曼起身,看着郁战手中的凝血剑,素手轻触着腰上的鞭子,神情莫测道:“九哥身上的伤,恢复得如何?”
泾山一战,她与孟九重皆受了内伤。
内伤难养,她有异能傍身,恢复起来较快,但孟九重……
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已无大碍。”孟九重道。
况曼黑眸透出星火:“那九哥可有兴趣,陪我走一趟大草原。”
她决定了,她要先回圣慾天。
阿娘那里,等她从百濮回来后,再说。
百濮地势复杂,阿娘行踪又飘忽不定,去了也难找到阿娘。眼前,该以天玄令和沈镇远为重。
仇人躲得太深,她已经不想再去一个一个找了,他们既然想要天玄令,那她就回去守在天玄令身边,早晚,他们会寻上阿爹……
这份恩怨持续太多年了,不解决,他们一家三口就算团聚了,心里依旧不会释然。
孟九重听况曼说起草原,似乎明白了况曼的意思。
“郁战,守好家门。”他袖子轻挥,将凝血剑吸入手心。
看着此刻剑已上身,没有任何言语,毅然随她入草原的男人,况曼嫣然一笑:“九哥,待他日前尘了去,再无纷扰,咱们回阿凤村可好?”
娇脆的嗓音,如悠扬钟声,在孟九重心底扣响。
孟九重赫然抬眸,看着少女唇边漾着的浅笑,眉宇蕴着的肃然突兀间化做了虚无。
他薄唇轻轻上扬,疏朗回道:“好。”
二人不言而喻,相视微笑,踏出了孟宅。
况曼和孟九出一出孟宅,就直往平顺布匹店走去,欲去牵马,然后直奔关外。
但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人还未出南街,身后遥遥响起娇黛黛焦急的声音:“孟公子,况娘子,你们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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