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叉的蛇信,轻轻上卷,很巧地卷到了况曼白皙的手腕上。
手腕处,是青君送给况曼的驱蛊铃。
湿漉漉的蛇信,让况曼这个从来不怕蛇的人,竟也被它的触碰给激得,打了一个冷颤。
况曼额头紧夹,冷眸紧紧盯她的蛇信,空着的那只手,已伸到腰侧。
腰侧那里,没别的东西,只有一把匕首。
匕首刚握上手,看到蛇信所触碰的驱蛊铃,况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动作夏然一顿,随即又将匕首插回了腰间。
况曼沉眉,任由它的蛇信,在她手腕上扫动。
因为这变故,况曼的第三声,未来得及喊出去。
而水蟒蛇信轻扫,有一下,没一下的一直在触碰着驱蛊铃。它就那么静静地停在水中,除了蛇信,其它部位再无异动……
过了一会儿,它似乎触碰够了驱蛊铃,长长的尾巴猝然往蛇头一扫,爆发的力量,将头顶上的况曼直接给抽飞了出去。
况曼腾空一瞬间,后方的孟九重身体一纵,如老鹰展翅,骤然往况曼倾飞而去。
而况曼也在这里,手腕轻抖,卸下蟒蛇脖子上的长鞭,往岸边一抛,紧紧套住岸上的一棵大树。
她攥紧着鞭子,孟九重揽着它的腰,二人借着鞭子的力量,终于回到了地面上。
一落地,孟九重就携着人,急急奔离湖岸,一直奔出去十来丈远,二人才停下身影,然后齐齐转身看向洪湖。
洪湖里,那条逗着况曼玩了将进半个时辰的水蟒,不知怎么着,支起了它大大的头颅。
倒三角的眼睛,隔着遥远的距离,紧紧凝视着况曼。
水顺着它的鳞片,滴滴答答落进洪湖里。
不知为何,况曼莫名的,从它那双大得恐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不舍。
没错,就是不舍。
这一刻,况曼觉得,这条蛇成精了。
它的眼睛里竟装着不舍……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想到什么,况曼垂头,看了一眼腕间系着的驱蛊铃。
片刻后,她解下驱蛊铃,欲将这个青君送她的无声铃铛,抛过去……
却在她抬起手刹那,水蟒吐了一下三叉蛇信,缓缓沉入了水里。
硕长的蛇影,被水慢慢覆盖,最后消失不见。
刚才还激浪连连的洪湖,转瞬间便恢复了宁静,若不是况曼这会儿全身湿漉漉,怕还以为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场蛇逗人,只是错觉。
看着平静湖面,况曼微楞。
完全闹不懂这条蛇是怎么回事。
孟九重也满眼狐疑,目光紧盯着水蟒消失的地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