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班里名副其实的体育废柴江子昊,这人脸上还挂着洋洋自得的笑,仿佛他下一秒真要勇夺冠军、打破记录,为班争光了似的。
她别开脸,朝江子昊露出了一个标准微笑:“呵呵。”
运动会的场地分为好几部分,田径赛事是大头,一般会特意清空赛道,在下午展开,开幕式后的上午则要显得冷清一些,只有跑道中心的跳高区和跳远区还有一点比赛人烟。
陆知序被江子昊牛气冲天的口吻惹得牙酸,却又别无他选,只好架稳相机,只好将焦点对准了跳高赛场。
五分钟后,江子昊十分光荣地在只有八个人的小组中,以小组第七的成绩止步初赛。
陆知序:“……”她就知道。
她面无表情地斜了一眼江子昊,几乎就要冷笑出声:“高光时刻?”
江子昊神情沉重地一摆手:“没发挥好,没发挥好。”
黑框眼镜之下,江子昊薄白的面皮中透出一点尴尬的红,陆知序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有点想笑。
她轻轻咳了一声,勉强拾掇出一点为数不多的良心,预备替他找个台阶下,一边的江子昊就率先清了清嗓子,就地给自己找了个坡下来:“没事,谁都有没发挥好的……”
“呵!”话还没说完,陆知序耳边就响起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
声音饱含嘲讽。她一愣,继而抬眼,不远处,比完赛的跳高区正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几个身穿无袖背心的高个儿青年吊儿郎当地从人群中穿行过来,站定在江子昊面前,冷冷道:“菜鸡就是菜鸡,吹牛的时候怎么不先打个草稿?”
陆知序:“……”这货终于遭报应了。
江子昊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皱起了眉头,他刚欲说话,这伙人中的一个便又拍了拍陆知序手里的相机,动作跟在超市里挑西瓜的别无二致,拍完,还十分轻佻地朝她一勾唇:“是吧,小记者?”
话里带着十足十的不客气,活脱脱是来挑事儿的。
陆知序的火气在那一瞬迅速冒了上来,她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一把将前头正准备发话的江子昊薅了回来,朝那人冷笑:“是什么?”
江子昊被陆知序拽得一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哎呀,你别跟他们计较呀——上次月考他们组团作弊,被我和老谢举报了,正故意找茬呢!”
“哟,生气了!”那伙人看了一眼她发火的模样,笑得愈加轻佻。
陆知序微微抬头,刚被江子昊劝得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她皮笑肉不笑地一挑眉:“怎么,看不惯别人跳高不行,所以来向他传授一下作弊技巧么?”
“你、他、妈——”陆知序话音刚落,那几人就恼羞成怒地瞪圆了眼睛,张嘴便倒出一篓子脏话来。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江子昊简直要被陆知序拱火的本事逼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一咬牙,索性不要脸了,直接往人群里倒地一滚,哀嚎:“哎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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