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缓缓落下一个身影,正是方才将雁危行击飞出去的人。
焚天魔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雁危行,也看着城墙之前的所有人,语气傲慢道:“你天赋倒是不错,魔毒侵入血脉还能有这样的实力,假以时日倒也是个对手,可惜你现在便遇上了我,可惜你仍旧太年轻。”
以百岁的年龄,金丹期的修为,抵挡了大乘期魔尊的全力几击,甚至仍有还手之力,不可谓不可怕。
假以时日,或许只需要再给他百年,他便有机会成为又一个战神,再也不惧焚天这样的人。
但是就像他说的。
可惜他现在就遇到了焚天魔尊,可惜他仍旧太年轻。
命运没有给他机会,也没有给他时间,他哪怕有再多潜力、再好的天赋,今时今日,穷尽他的一切,他也护不住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城墙之外,焚天魔尊举起了手,眯着眼睛看着横剑而立的少年。
他只要再出一招一式,这个年纪轻轻就能预料到会成为他今后威胁的人就将飞灰湮灭。
战神已经死了,而人族,不需要再来一个战神。
城墙之上,牧允之沉肃着脸,看着城墙之下的少年,语速飞快的问道:“重启大阵还需要多久?”
身边有人迅速回道:“半盏茶,但是……”
他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但是雁危行已经不可能再撑半盏茶了。
城墙之下,魔尊抬起利爪,周身杀意凛冽,谁都不怀疑,再受这一击,雁危行不可能还能活下去。
年朝夕踏上城墙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抽出背上的剑,一剑斩落了焚天冲向雁危行的一击。
出剑的那一刻,她身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涌荡,过于澎湃的力量游荡在过于脆弱的身体之中,经脉一寸寸破碎又一寸寸重建,痛苦非常。
但年朝夕向来善于忍痛,她知道,这是自己获得力量的代价。
这一剑,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城墙之上,重启大阵的修士近乎欢呼道:“小城主!”
牧允之愕然:“兮兮……”
宗恕被那股力量激起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想过来。
城墙之下,魔尊焚天眯着眼睛看过来,却一眼看到了她手中的那把剑。
那一刻,自战神死后已经高枕无忧了六十年的魔尊近乎大惊失色:“战神……”
世界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喧嚣之中,所有人都看向她,年朝夕却谁都没看,只垂首看向一身狼狈的雁危行。
他瞳孔早已经泛上了红色,一副理智尽失的模样,可他看过来的时候,神情却又是清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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