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不像是在擦拭,而像是在抚摸。
年朝夕略微慌乱,下意识地想后退。
然后她就听见面前的少年一脸愧疚地说:“抱歉,我刚刚……我没注意到,我把泥巴蹭你脸上了。”
年朝夕闻言下意识地用手背在脸颊上蹭了蹭,蹭下来一点泥迹。
年朝夕:“……”她不干净了!
她抬头想说什么,却从那愧疚少年的脸上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自己戳出来的两个泥印子。
这叫什么?现世报?
雁危行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刻用力擦了擦脸,表情有些窘迫,脸上也红了一些,不知道是擦的太用力了还是害羞了。
年朝夕看着这样的雁危行,表情突然一松,抬起手臂虚虚地盖住了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的,她和这样的雁危行计较什么?
记忆出问题了,产生什么样的错误认知都不足为奇,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
于是她大度的挥了挥手,“算了,不和你争辩了。”
话音落下,雁危行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语气欣慰道:“看来兮兮是想起来了,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年朝夕:“……”
算了,他以为就他以为吧,她已经悟了,她是争不过一个记忆出了问题还对仅剩的记忆深信不疑的人的。
这么争论下去,他们两个怕是要争论到明天。
于是她保持了高质量的沉默。
半晌,她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拍板道:“你和我回去!”
记忆出了大问题又伤势沉重,还莫名在她复生的夜里出现在她的墓地,年朝夕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在外面跑。
她深思熟虑做出决定,雁危行闻言眉宇间都轻松了起来,理所当然道:“我本该跟着你回去。”
年朝夕:“……”唉。
她揉了揉眉头,道:“现在形式不明,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仇人,你要是跟着我回去,雁危行这个名字暂时就别用了,你得换个假名。”
雁危行点了点头。
他原本对现在的名字也没什么记忆,于他而言,换不换都无所谓。
年朝夕正准备随口帮他取个假名字,却突然听见他说:“年。”
年朝夕一愣,看向他。
少年道:“就姓年吧。”
年朝夕愣了片刻,有些不解道:“为什么姓年呢?”
雁危行:“我记得你姓年。”
年朝夕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出来。
也行,她用了她的姓氏,他再用她的,挺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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