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迟疑道:“记得。”
神识便说:“那时我……也就是你父亲,他怀疑那孩子应当是被俘到了魔界,于是便悄悄去了魔界准备救人,可没想到刚到魔界就听闻那批俘虏已经被他们扔进了玄水河,于是他又赶忙进入了玄水河。”
年朝夕听着,忍不住想起了雁危行。
在雁危行想起来的记忆之中,他当初也是被魔族俘虏,然后扔进了玄水河。
魔族这么爱将俘虏往玄水河里扔?
还是说当初被俘虏的雁危行和她那个不知名的未婚夫其实是同一批?
她赶忙问道:“那找到了吗?”
神识叹息道:“没找到,我去的时候,已经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那应当就不是雁危行被俘虏的那次了。
毕竟,雁危行是活着出来了的。
她想了想,便道:“沈退说进了这玄水河的,便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神识冷哼了一声。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毫不留情地斥道:“那是他没见识!我当年不就活着出来了?玄水河又算个什么东西!”
年朝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想了想,又问道:“这桥上,怎么会允许父亲留下神识来?”
那神识淡淡道:“这座桥已经生了魔灵,刚开始自然是不允许的。”
年朝夕点了点头。
“然后,” 她听见自己的父亲说:“然后我将它打了一顿,它自然就同意了。”
年朝夕:“……”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神识便站在一旁看着她笑。
等年朝夕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伸手去抹眼泪,他便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说:“好了,你已经在这里呆的够久了,该出去了。”
年朝夕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面前显得温和又包容的父亲,张了张嘴,道:“父亲,您是烦我了吗?”
神识闻言笑道:“臭丫头,别想拿这招来激我。”
他顿了顿,突然道:“兮兮,我很抱歉。”
年朝夕不解:“父亲抱歉什么?”顿了顿,她又改口道:“如果你不赶我走的话,我就原谅你。”
神识失笑。
他轻声道:“兮兮,我没想到我自己死得这么早,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抱歉。”
年朝夕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哭,这时候眼眶里却泪意迷茫。
她颤声道:“父亲,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你了。”
神识伸手揽住了她:“抱歉。”
他想了想,问道:“我就是死在刚刚那一战里的,对吗?”
年朝夕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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