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恨不得放声高歌,一路奔跑到湖心亭里翩翩起舞。
顾皎提起裙子,走了几步,这才察觉到四周的环境有些陌生。她虽来过太液池,却没有来这边,现在又是黑夜,四周漆黑一片,她根本不认得回去的路。
秦骅怎么回事,就是出来吹吹风透透气,怎么走这么远?这叫她怎么回去?
顾皎气恼,伸长脖子四下张望,期盼着有个小太监或者小宫女经过,好把她带回洗尘宴上。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来。
她实在是没办法,顺着栏杆往前走,手划过汉白玉栏杆,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
她经过一间湖边楼阁时,小腹突然炙热起来,好像有把火在燃烧,接着似乎有无数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肌肤,那股暖流从小腹一直涌上脑海,她的视野猝然模糊,一切都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怎么回事?
顾皎努力地从浆糊一样的脑袋里挤出一丝神智,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秦骅……你吃了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顾皎越来越热,忍不住把领口扒开一些,露出白玉般的肌肤。她的两颊已经酡红,按捺了好久,才没有把外袍也脱下去。
她听到淙淙水声,往旁边望去,那边有一座花岗石假山,假山边有一间小潭,潭水清澈见底,潭中锦鲤游泳,潭底鹅卵石星罗密布。
顾皎一咬牙,走近小潭,脱下绣鞋,坐在岸边,伸出一只脚去试了试,潭水刚没过她的大腿。她深吸一口气,把另外一只脚也泡了进去,总算舒服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怕被人发现,往小潭深处走去。
“阿姐!”
她身后惊雷般炸开一道男声。
顾皎的手腕被人捉住,“哗啦”一声,被人猛地从水里扯出来,挠心挠肺的热浪又爬上她的尾椎骨,刺激得她不住地发抖。
那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是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似的,顾皎在颤抖,这个人也在颤抖。他的胸膛是那么宽阔,那么炽热,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身上坚硬的肌肉硌得她发疼。她被他抱了一个满怀,动弹不得,像一只被人拢在手心颤颤发抖的金丝雀。
陌生的气息笼罩住了她,脑袋里不断地敲响警钟。顾皎知道自己该挣脱开,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只能迷迷糊糊地扭过头,去看看这人是谁。
她费力地瞪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峻秀丽的面庞,他有一双深邃的棕色眼睛,让人不禁想起珐琅盒子上粼粼的金琥珀。
他狐疑地低头看她,好像也在观察她。
顾皎实在是难受,她害怕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他的嘴唇形状看起来是那么好看。
可她不行,药性快把她折磨疯了,她还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她狠狠地一拐子撞过去,束缚忽然松懈了一刻,顾皎鱼一样从他怀里滑了出去,“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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