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秦骅往后退了一步。
“走了。”秦骅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一刀劈了耶律贺沙。
他身后的耶律贺沙站起身来,保持着好看的微笑,长腿一迈,跨过案台,几步走到了秦骅背后,伸手按住门,阻止了秦骅的动作。
“顾皎,”耶律贺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热香甜的气息拂过秦骅的耳垂,“你是吃硬不吃软吗?是不是我不动真格,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我本来不想对你动粗的,”耶律贺沙有些委屈,“可你这么伤我的心。”
“噌!”
倏然的刀鸣声在空气里炸开,刀光如夜月冷潭,折射出冰冷寒光,青影影的一轮弦月刹那升起。
刀风凌厉,耶律贺沙被逼得连退几步,飞身落到了窗边,他抚上腰间,那里只剩下一只空荡荡的刀鞘。
就在方才,电光火石之间,秦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耶律贺沙的腰刀,反手砍向耶律贺沙的喉头。耶律贺沙只觉得脖子间微微发痒,他抬手一摸,一手的温热腥腻。
他方才若稍慢一步,喉头现在已经被锋利的刀刃切开了。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耶律贺沙的声音一寸一寸地冷冽下来,春水荡漾的眸子缓慢地结冰。
他撩起衣摆,从大腿外侧拔出一把短剑,摊开手,做出邀请的动作,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猎物还是要挣扎一番才好玩,我喜欢刺激些的狩猎。”
“顾皎,”耶律贺沙歪着头,“咱们比试一下吧,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更快。”
“你就不怕我呼救吗?”秦骅横刀挡在自己面前,“这里人多眼杂,殿下可千万别做出什么有损辽国名声的事,若是破坏了燕辽两国的关系,殿下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耶律贺沙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步步逼近:“杳杳,燕辽哪有什么友好关系啊?再说了”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扬,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冷光:“这一层楼都被我的人把控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顾皎骑着马,艰难地跟在燕端之后,燕端纵马扬鞭,前方三丈开外有太子亲卫开路,一行人流星般冲过街道,旁人来不及看清,他们眨眼间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殿下!”顾皎扬声呼喊,“远之未必会惹出祸乱,他知道轻重!当街纵马可是重罪,您的名声”
燕端头也不回,呵斥道:“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本宫比你更懂秦骅!他那狗脾气到时候燕国都要没了,本宫要好名声有个屁用!”
顾皎不吱声,认命地跟在燕端后面驰骋。
一路风驰电掣,他们很快就到了鹊风楼下,门前的小厮忙迎上来,满脸堆笑:“贵人可是要听曲还是……”
燕端随手解下腰侧的令牌扔给他:“东宫查案,本宫听说辽国殿下遇险,特意带人前来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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