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伯呢?”顾皎打了个呵欠,“我今天要不要去见他?”
“他已经走了,说是京中还有事。”顾枫难得回答她的问题。
奇怪,真的很奇怪,顾皎一下子打起精神来,以往阿爷对她都是爱搭不理的,这是转性了?不见得啊,眼神还是像往常一样,嫌弃得很。
“那婚事……”顾皎趁热打铁。
“日后再议。”顾枫冷冷地扔下一句,在顾皎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昨晚秦骅的话仿佛还在耳畔。
“只不过有一件事,还请大人……岳父为我保密。此次婚事,太子殿下是极力反对的,若是走漏风声,对你我都无益,在我来南国迎娶令爱之前,还请岳父不要告诉旁人。”秦骅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顾枫,“兹事体大,不容做假,此乃信物,三年之内,我必将赴南国迎娶令爱。每年我都会派人送来一部分彩礼,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顾枫摩挲着拴在腰间的玉牌。看来这事办成,困难重重。
顾枫突然停下脚步,顾皎一个不注意,差点撞上去,吓得连退几步。
“你,从今日开始,不得离开顾府半步。”顾枫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顾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许离开顾府?那外祖父那边怎么办?她可一点都不想住在顾府啊!在这里住久了会折寿的!
顾皎掉头就跑,顾枫早有准备,一抬手,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帮健仆,手拿棍棒,高大健硕,将顾皎团团围住。
“带娘子回房。”顾枫淡淡地吩咐道。
健仆中走出来两个强健仆妇,手跟钳子似的,握住顾皎的臂膀,叫她动弹不得。
“放开!你弄疼我了!”顾皎拼命挣扎,可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是三十岁仆妇的对手,更别说这些仆妇都是练家子,光是拼力气都能将顾皎制服。
顾枫冷眼旁观这群人走远,顾皎的尖叫久久地回荡,惊起满园的鸟雀。
他继续把玩腰间的令牌,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他重返燕京的道路。
鱼竿猝然抖动了一下,水花飞溅,顾皎回过神,一时间手忙脚乱。她双手用力握住鱼竿,使劲一扯,“哗啦”一声,一尾银鱼破水而出,掀起浪花,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好肥美的鱼。”顾皎楠楠道。
秦骅也从回忆中抽出神来,帮顾皎拿过竹篓,打开盖子。顾皎取下活蹦乱跳的鱼儿,扔进满满当当的鱼篓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你今晚有口福了,我听闻青霞山的溪鱼闻名遐迩,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没有一般河鱼常见的土腥气,烹炸煎煮都是一道佳肴。”顾皎将竹篓往身后一甩,吊儿郎当地背在背上,“前些日子,大夫说阿娘身体不好,天干物燥,总是咳嗽,煮些溪鱼豆腐对嗓子有益,待会儿回去就煮了,你俩刚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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