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请。”魏自贞在桌子对面坐下。
此处离洞口已有距离,已经看不到外面天光,只能靠灯盏照亮。
魏自贞说自己喜静,谈生意时不愿被人打扰,故此才选在此处。他独自前来,连个护卫都没带,为表诚意,顾皎也让马夫和护院等在洞外。
顾皎在魏自贞对面坐下,勾唇微笑。
“说起来啊,咱们这玉脉可是整个云南最好的了,您放眼过去,哪能找到咱们这么好的色泽哦。”魏自贞仍不死心,翻开文书时嘴还不停,“唉,说实话,您那价格我还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同意的,要是换了别处,可没有这么好的便宜。”
顾皎手握檀木扇,指间捻动殷红穗子:“是么,可这玉矿到底能产出多少,也说不准啊。这玉脉吧,向来都是赌,起先半段许是光洁细腻的好玉,也许后半段全是裂痕杂色玉,我全按照一亩出产上好翡翠一千公斤的价格给的您,就算是和田籽玉也不过是这个价钱左右了。”
魏自贞赔笑道:“是是是,会长说的是。”
顾皎微微挑起下巴:“我记得当时你出售这条玉脉时,是急着补贴家用吧?那时候你的挂价是我出价的一半,我刚派人来时,你高兴得不得了,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怎的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旁敲侧击了?”
魏自贞道:“今时不同往日。”
“难不成是在咱们谈好后,有人出了高价,要买你这玉脉吧?”
魏自贞手一顿,掀起眼帘,笑容不减:“做生意,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顾皎抖开折扇,轻轻晃动手腕:“是嘛,您也是,若是不想卖了,写信知会我一声就好,何必专门派人去拦截呢?我不过是买条玉脉玩玩,又不是金矿银矿煤矿之类的,怎么就要送上一条命?要不是船工水手多是退役水师,我怕是早死在海上了。”
魏自贞浑身一抖,他死死盯住顾皎。
她果然知道了!
魏自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紧牙关,猛地一拍桌子,身后石洞里立即围上来二十来个护院,手提长刀,面带杀气。
“明月会长,”魏自贞声音阴冷,小眼睛里寒光点点,“你可不要太嚣张了。”
若顾皎不愿意咽下这口气,那她以后也不用咽气了,他打的就是杀人灭口的主意。
一个小丫头,怕是给明月会长跑腿的吧,要不这所谓的明月会长,不过是个吉祥物,背后有别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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