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今儿咱们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您是第一个。”小二搓着手陪笑。
“她叫我带桂花糕来。”男人只道。
“哦,原来是这个,您早说呀!”小二笑容真切了些,仍是迷迷糊糊的模样,他带着男人上了楼。
掌柜半眯眼瞥了下两人的背影,扬声喊来杂役,关门落锁,早早地歇业。
上了三楼,拐进最里面的屋子,小二给男人推开门,下楼去温酒。
雅阁里烧着银炭,一丝冷气也没有,灯光透过层层雨过天晴软烟罗帷幕笼罩渗出来。男人站在门口脱下大氅,里面是一身黛蓝圆领袍,紧束的牛皮腰带衬得人肩宽腰窄,衣摆上烫金山水在暖黄灯光下闪烁泠泠波光。
男人还没说话,帷幕里先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
“我还在想你何时来,是不是放了我鸽子。”一道白影分开帷幕,露出清丽的面容,“顾娘子,看来一切顺利。”
秦骅,或者说是秦骅壳子里的顾皎笑了一下,常年缭绕在俊脸上的冷峻气息顿时烟消云散,冷墨般的眼似春水融化,雾蒙蒙的一片微微荡漾。
“是啊,只不过前路艰辛,不知道秦骅那边如何了。”顾皎坐在白术面前,紫檀小几上摆着两只描金白瓷茶盅,茶水温度刚好,琥珀色的茶汤香味清雅。
白术推来一碟糯米茶点,笑道:“你能过来,那就没事。”
“嗯,说实话昨日我实在吓了一跳,谁也没料到会突然互换了身体。不过好在是换了身体,不然只靠我还真拿下不了耶律贺沙,我看了送来的密信,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今晚……”
白术点了点头。
顾皎抿了口茶水,指尖在桌沿敲了一下:“太子端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那么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是啊,那你晚膳得吃饱一点,今儿可没时间吃夜宵。”白术开玩笑。
顾皎露出一个苦笑:“不是吧道长,我虽然是换了身体,但魂魄经历长途跋涉,还没有休整完毕。我现在觉得腰酸背痛,气都没有喘顺,这样急着送我上路啊?”
白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别贫嘴,这方面我比你懂,你现在身体好得连翻一百二十八个跟头都没事。”
两人天南海北瞎扯聊了会儿天,小二送来了晚膳,四菜一汤,还算是丰盛。
“闽南那边有秦骅坐镇,不会出差错,他们紧赶慢赶从水路走,十二左右天应当能到燕京。”顾皎挠了挠头,“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真会找到玉玺,我当时都准备好了赝品,反正耶律贺沙也认不出来,反正也只是个引他上钩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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