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坏种!瘦筋筋,肿泡眼,鼻子上还有?一粒小黑米!骗了我本来要送给你们的?麻雀!阿爷说,下回再遇见他,就扭了他的?脑袋当我当尿桶!”
被揭穿了操蛋事的?马均奎:艹!特娘的?这?憨瓜儿,不是个傻的?吗,怎么还记得那么牢?
而囍娃儿则是一个惊叫蹦了起来:“哇!真的?是你啊,果然?是个大坏种!”
小家伙嘴皮子一掀,立马伶牙俐齿地?代替马大牯,向众人揭露起马均奎来。
“……他骗大牯哥,说他能把一坨大石块甩出?好远,大牯哥连一片小叶子都甩不出?五步远,说要是他输了,就给大牯哥一毛钱,要是大牯哥输了,就要把手?上的?麻雀输给他……”
话说,马大牯虽然?人憨傻傻的?,但?在?五六七队这?一亩三分地?上,却是打小就跑熟悉的?,所以,那天,他逮到?几只?麻雀后,说要来五队送给夏居南他们,马老爷子也并不反对。
最近孙子和那边的?几个娃儿玩得好,他乐见其成?,至于几个娃儿的?底细,他也早就打听清楚了,放心得很,然?后,马大牯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刚要回九队家里的?马均奎。
马均奎见他傻乎乎的?,手?里拿着几只?死麻雀,一边喉结滑动,直吞清口水,一边还念念有?词,眼珠子一转,肚子里的?坏水就泛滥了起来,故意和他打起了这?么个明?显欺负人的?“赌”来。
而傻愣愣的?马大牯,直到?事后被夏居南他们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不过,别看他总是憨憨的?,对于马均奎的?描述,倒是还挺贴切的?,瘦筋筋,肿泡眼,鼻子上还有?一粒小黑米,这?些小细节,都捕捉到?位了。
*
“我勒个去!老子今天总算长见识了,这?世上还有?这?么臭不要脸的?下脚料!”(垃圾的?意思)
待囍娃儿嘴皮子伶俐地?转述完毕,马均奎已是又气又骚,面红耳赤,月湾队众人则是纷纷议论起来,看向他的?目光,除了之?前的?愤慨,更多了几分鄙视,就连孙卫国?眼里也染上了深深的?鄙夷之?色。
他看出?来了,这?孩子脑子明?显有?些不足,堂堂一个国?家干部,为了几只?麻雀,这?般欺负一个憨儿,真是出?息,啧!
而这?边,反应过来的?马大牯已经朝着马均奎叫了起来:“你赔我的?麻雀来!”
邵振国?等人立马热情声援,往死里踩马均奎。
“对,真是驾辕的?骡子杂种货,连小娃儿的?吃食都贪,臭不要脸,必须赔偿,要不然?,我们就告到?公?社去,看看这?是哪门子的?国?家干部,抢吃的?都抢到?娃儿手?上来了!”
“对头?!大牯的?阿爸还是烈士呢,欺负烈士娃儿,真不是个东西!”
月湾队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扎心,扎得马均奎的?脑袋嗡嗡的?,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最终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暗忖今天真是特娘的?倒霉,这?个憨瓜儿,怎么跑到?这?头?来了!
最终,被众人包围的?马均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以“以一赔十”的?代价,掏出?身上仅有?的?一块钱赔给了马大牯,孙卫国?全程旁观,没有?替他说一句话。
他原本就对马均奎有?意见,又听到?马大牯是烈士的?孩子,心里的?鄙夷就更强烈了,甚至非常赞同邵振国?骂的?那句话——驾辕的?骡子杂种货。
当众丢了那么大一个丑,马均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马大牯却是咧嘴笑得开心,大家都说了,这?一块钱能买一大块肉,够他和阿爷美美地?吃一顿呢,他还是赚了,嘻嘻嘻!
马大牯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孙卫国?再次提出?他这?次过来的?目的?:“事情不大,就是要你去讲清楚,还有?,今天见到?的?事情,我也会如实汇报上去。”
马均奎:!!!
马均奎看着孙卫国?,心里恨恨的?。
一路上他就感觉到?了对方的?冷淡,当时心里就有?些恼火和后悔,早知这?样,还不如在?武装部找个跟他关系好的?基干民兵过来壮势呢,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忍不住又要去瞪坏了他好事的?马大牯,不想却碰到?了邵长弓揶揄的?眼,邵长弓心里倒是一点不担心,还对马均奎扯了扯嘴角。
老子怕软不怕硬,越是艰险越向前,他还真就不信了,这?姓马的?靠山再大,还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关起来劳改不成??
……
邵长弓和邵振国?是在?傍晚时,一路轻轻松松地?回到?月湾队的?。
早上时,邵振国?坚持要跟着去,孙卫国?不置可否,邵长弓看着儿子的?愣头?青样,便也没有?反对。
虽然?他二人走时,邵长弓就给众人宽了心,但?这?一个下午,大家伙不免还是有?些多想,甚至商量好了,要是他们晚上还不回来,队里就集体去公?社要人,这?会儿见父子俩平安回来,脸上还挂着笑容,众人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公?社怎么说?”有?那上了年纪的?老人迫不及待问。
邵振国?得意一笑:“我们都回来了,你们说,公?社还能这?么说?”
邵振国?笑嘻嘻地?开完了玩笑,这?才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神秘秘地?道:
“公?社里,文书记和唐副书记,正暗地?里较劲呢,这?姓马的?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算做过一件好事,上回,那姓郭的?被咬下来,就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呢,所以,这?次文书记一派,听说了大牯的?事情后,也拿来做了一番文章,让这?姓马的?深刻检讨,做检查!”
说到?这?里,有?些失望地?道:“可惜啊,这?姓马的?没有?被掀下来,啧!”
众人听罢,也纷纷表示同意,“娘的?,便宜了他了”,人群里的?夏居雪,同样觉得可惜得很,而就在?众人的?嘈杂声中,邵长弓又说话了。
“公?社虽然?批评了我们队,但?也就是不痛不痒的?,倒是这?个姓马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等他回来,就马老头?那脾气,还有?的?够他喝几壶的?,我们就等着看戏就成?!”
“还有?一件事,今早,下来蹲点的?梁同志,也跟着我们去了公?社,帮我们队讲了几句话,还主动提出?,以后长期驻扎我们队,帮我们队提高进步,所以,这?往后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注意着点,知道了没有??”
邵长弓说完,众人不由地?面面相觑起来,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之?前邵振国?说的?那句话——这?个梁荣志,对他们队,到?底是红心还是黑心?
而就在?大家伙脑子里都是问号时,邵长弓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夏居雪。
“振洲来信了,给你的?!”
第59章 臭屁男人
灯影绰绰, 男人潇洒的字迹,迎着跳跃的灯芯,从信纸上簌簌簌地滚落而出, 呈现在夏居雪的眼前,而刚念下去,原本就面带笑容的夏居雪, 不由?“呵”的一声?,花儿一样笑得更开心了。
只见男人以一种玩味的语气, 娓娓写道——
“当兵十年, 我第一次发现, 自己竟然如此?受到欢迎。回到部队刚销完假, 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各种打?探消息, 次日?上午临近操课时, 团部通讯员呼哧带喘风风火火地跑了来, 说?团长在团部等我,叫我赶快过去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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