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儿媳就先退下了,去筹备酒席事宜。”
“老乌婆”阴沉着脸,用鼻子哼了一声,以蔑视的方式表示同意,并说道——
“玉小娘暂且小留,有些事还需叮嘱你几句。”
一般来说,阴谋得在背后暗戳戳地搞,不过“乌婆”老夫人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地暗示,自己就是要挑唆玉小娘和大娘子对着干,其目的很明确,只为给金莲添堵。
景栗展刻意露灿烂笑容,表情中有五分萌蠢,五分蔑视,既像是没有察觉对手的心机,也像是意识到了却不在乎,总而言之,都能让“老乌婆”所使的那一招虚虚地打在了空气上。
添堵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景栗不在乎,那“老乌婆”就会被自己的蠢招反噬,自打老脸。
刚踏出福寿堂的最后一道门槛,压抑甚久的小丫鬟鸿雁就兴奋地蹦了几蹦,要不是身边时不时有其他婢女经过,她非得高声喊出来不可——
“小姐您今天太厉害了,怼的她们哑口无言,真是解气!您病好之后似乎脱胎换骨,有如重生一般!”
忽而听到“重生”,景栗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紧张地瞄了小丫头几眼,才知她不过是无心一说罢了,于是放下心来,道——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先前宽容忍让,却换来她们蹬鼻子上脸,日后自然要改变应对招数,让武家上下都知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小姐您终于开窍了!”鸿雁欣喜不已,女人的第六感自古就准,她预感翻身做主人的时刻很快就要来了——
“对于武家那些白眼狼来说,您越是忍让,她们越是猖狂,索性大大地发一发威,看看谁还敢把您这位大娘子当病猫!”
舌战群狐狸大获成功,接下来就该各个击破了,景栗须得了解更多信息,首要的一条便是,哪位佳人最得侯爷的宠爱。
她又揉着太阳穴装半失忆,道:“我这脑子又有些糊涂了…侯爷先出远门归家,第一晚一般在何处歇息?”
“当然在咱们院子里啦!”鸿雁自带话痨属性,不管任何话题,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爷虽是性子冷,不大关心您在内宅中的艰难处境,不过总还算是个明白人,不至于做出宠妾灭妻的混账事,每每从外地回来,头一宿都是歇在咱们院子里,您若是身体不适,那他宁睡书房也不去其他小娘那里,终归是顾念着大娘子您的体面。
之后的几日,姑爷会轮流去各位小娘的院里,大多是依照身份高低来的,萍小娘是亲族送来的良妾,还生有一女,姑爷第二晚会去她那里,之后是玉小娘,最后才能轮到丫鬟出身的梅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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